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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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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祥帝这两年来老得厉害,身体也每况愈下,今年新年大贺,他也只不过露了一下面,便再也没有出来,酒席之上负责的正是七皇子宁王萧谨。

    越是这个时候,萧谨的态度越谦虚谨慎,一场宫宴下来,竟比他连续熬几个通宵还要累,一回到府里便躺在床上不肯起来了。

    崔氏今日也进宫了,由于后宫之中没有皇后,都是由贵、淑、德、贤四妃来主持宫宴的。贵妃被贬,诸王之中,以宁王独大,连带着淑妃在后宫中的地位也超然起来,今年的招待后宫女眷和各命妇的宫宴,便是由淑妃负责的,德、贤两妃完全被排除在外,而且是由启祥帝亲自下的旨。

    启祥帝对下任皇帝的人选问题,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故而崔氏这位宁王的正妃,被许多人恭维着。崔氏也算是看得比较明白的人了,自己丈夫储君之位尚未正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必须要谦虚谨慎,决不能张扬跋扈。她今天面上一直挂着笑,紧跟在婆婆淑妃身边寸步不离,一直到宫宴结束,还特意送淑妃回宫,梳洗更衣之后,才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宫归家。

    彼时萧谨已经回来了,身着寝衣,懒懒的躺在床上,两个小太监给他按|摩。一见崔氏回来,萧谨才微微睁眼道:“怎么这样晚?”他本来是要在宫门外等着老婆的,结果他老婆打发了人来跟他说,让他先回府,他这才先跑回来了。

    “母妃累坏了,我伺候她睡下了之后才出来的。”崔氏也累得不行,几乎是瘫坐在梳妆台前,斜倚着,让丫头把头上的凤冠、各式头面首饰取下来,她动了动脖子,觉得轻松许多,“这冠也太重了,压死我了。”

    萧谨连忙道:“大过年的,说什么呢。”

    崔氏也忙掩口,笑道:“可是累得胡说了。”

    老婆回来了,萧谨挥手让近身伺候的太监都下去,才斜靠着迎枕看崔氏理妆,因萧谨在,丫头便想给崔氏再换个发髻,萧谨摆手道:“屋里只咱们两个人,不必再梳发髻了,只挽一挽就好。”

    崔氏这里梳洗更衣已毕,夫妻两人各捧了一碗清汤,慢慢啜着,崔氏便笑:“看父皇的意思,大约要封母妃为后了。”今天宫宴时淑妃的服饰让崔氏一愣,已经超过妃位的规格太多,只差一点便与皇后相同了。她私下里问过淑妃,淑妃道是圣人亲自准备的,并且让她在新年大宴时穿戴。

    崔氏细一琢磨,启祥帝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要册淑妃为后,然后再册封萧谨与太子,便名正言顺了。当时在宫中,她不好喜动颜色,只能勉强按耐住激动的情绪。这会儿,回到自己家中,便兴奋的与丈夫说了。

    萧谨初听也极为开心,好半天才平稳了心绪,嘱咐妻子:“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小心,不可过份张扬。”

    崔氏嗔他一眼:“我还能不知道。”

    萧谨哈哈一笑,起身过来,牵了崔氏的手同入红帐。噗,太累了,只能纯睡觉。

    与宁王府相隔一条街的林家,林如海和贾敏两人带着儿子饶有兴致的玩冰灯、放烟花,林睿十分兴奋,早就过了他睡觉的点,也不见困意,一直与他爹两人点鞭炮,放烟火。因贾敏偶然间提起,古时过年都要燃爆竹的。

    林睿好奇的扯着他娘问,“为什么要叫爆竹?”

    贾敏刮刮他的小鼻子,笑盈盈的回答:“因为,咱们的老祖宗过年时,烧的就竹子。竹子遇火,会发出很大的声响,所以才叫爆竹。”

    林睿大感兴趣,“阿娘,我们也烧竹子吧。”

    没准备啊?贾敏向来都会满足儿子的好奇心,只是眼下没条件,她想了想,“今天没准备,我们明天烧吧。”

    林睿有些失望,贾敏俯身抱起他,点点儿子冻得有些发红的小鼻头,“乖乖,你该睡觉了。”

    林睿依依不舍看着院内还没放完的烟火,跟他娘商量:“阿娘,我能把这些看完再睡么?”

    贾敏摇了摇头,借机教育儿子,“这世上你喜欢的东西非常多,不可能一下子就玩完、看尽,我们要适可而止。”

    小娃娃哪里会懂,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娘,“我不明白。”

    “那就记下,依言而做,道理么,总有一天会懂的。”贾敏亲亲他的胖脸,“我们去睡觉。”

    “哦。”林睿知道今天是玩不成了,鉴于以往的经验,他若是为此哭闹不休,那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娘肯定不会再让他玩。若是他现在听话,明天再央求他娘,还能再来玩的。

    林如海含笑站在一边,见儿子再一次被老婆忽悠完了,过来抱过儿子,往上抛了抛,“坏小子,去睡觉吧。”

    林睿咯咯笑着伸胳膊搂住他爹的脖子,大眼睛亮晶晶的问:“阿爹,阿娘,我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们一起睡么?”

    贾敏点头,“可以。”

    林如海才要反对,就听到他老婆的话,只能悻悻点头,还不忘强调:“只能一晚,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总粘着母亲。”

    能睡一晚就很高兴了,林睿欢呼一声,很满足的睡在爹娘中间。

    新年么,总是过得很快,而且新年之间还有那么多八卦,特别是关于淑妃要封后与宁王要被立为太子的传言,不绝于耳。连林如海和贾敏这样守孝在家的人,都听到了风声。

    贾敏有些担忧,打发人去外面探听,回来之后学于她听,真是有鼻子有眼儿的。她私下里跟林如海说:“怎么会传得这样厉害?”应该不是萧谨让人传的,这样太不明智了,好像在用舆论来逼着皇帝早日立后、立太子似的。

    林如海也挺担心的,私下里问他师傅,“怎么会这样?圣人确实有这心思么?”若是没有,岂不是把萧谨架在火上烤。

    袁老头难得表情严肃,“圣人的身体大约是不行了。”他这也是在给下任皇帝铺路。

    林如海从老师哪里得来了消息,心中虽是不安,确也为萧谨高兴么。他与萧谨关系好,而且这几年相处下来,萧谨又不是那等多疑、刻薄的人,若是他当了皇帝,可以预见,他未来的前途应该能不错。

    新年过后,启祥帝重病了一场,萧谨与淑妃衣不解带的侍疾,总算是令他转危为安,随着天气渐暖,启祥帝也一天天的健康起来。所有人都认为,经过这一次病,圣人一定会立后、册太子的。可是没想到,启祥帝病好以后,绝口不提此事,反而慢慢减少萧谨身上的差事,又给了其余几个儿子以重任。对德、贤二妃,似也重视起来,常常去坐坐,反到是淑妃,却又一次冷落下来。

    萧谨真是被他爹坑得不清,往日里喧闹府门前,随着德、贤二妃儿子的崛起,也渐渐冷落下来。三月,桃花盛放的时节,吴氏入府了。萧谨于第二日带吴氏入宫谢恩,却被启祥帝以甄氏为由,骂了一顿,萧谨长跪于宫门之前,整整一日,最后晕倒被抬回府。

    崔氏慌得不行,派人去请太医,太医院的人,却推三阻四的不愿前来。最后,还是林家派人送了都中有名的大夫,才算令萧谨的腿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启祥帝第二日常朝时,表情平淡的以萧谨生病为由,令他于府内养病,转而便和颜悦色的问德妃之子鲁王:“听说你王妃有孕了?”

    常朝之上,与儿子拉家常,令大臣们面面相觑,启祥帝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萧谨确实被启祥帝厌弃了,明知儿子病了,却连个太医都没派,这不是厌弃了是什么?

    贾敏又一次回娘家时,贾母隐晦的点了她一句:“你们孝期未过,还是不要总跟人交往过密的好。”

    贾敏多聪明,一听就知道了。与众人想法不同的是,她觉得萧谨的希望还是很大的。盖因,她了解过德妃之子鲁王和贤妃之子齐王,此二人兄弟都多,鲁王还有同母弟两个,齐王也有同母弟一人,还有个亲姨,也生了两个儿子。再者,德妃、贤妃家族皆很兴旺,父兄皆在朝为官,比之家业凋零的淑妃家,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若是皇帝感觉到萧谨是个威胁,那么捧起的鲁王和齐王威胁会比萧谨更大。

    难不成,皇帝是觉得这两个儿子有可能是萧谨登陆之后的隐患,想自己给除了?贾敏随即就摇了摇头,这不大可能。可不是这个,又能是什么?真以为萧谨威胁到他了?所以打下去,再捧两个儿子上来?他这算是老糊涂了么?哪有这么耍儿子和大臣玩的?

    反正贾敏想破了脑袋也没弄明白启祥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确定了这老头不是老糊涂了,就是神精了。

    贾母见女儿闪神,伸手拍了她一下:“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啊……”贾敏回过神,笑了一笑,直接转了话题,“大哥考得怎么样?”启祥帝规定了,想要承爵就要考试,合格了才能给爵位。贾家已出孝有小一年了,做为荣公国的长子,他肯定要袭爵的。自出孝至今,他已经考了两次,这是第三次了,若是再不过,爵位就要降一等。

    一提这个贾母的脸色就十分的不好,“天天吃酒乱混,也不温书,怎么可能考得好。”

    贾敏微微蹙眉,“大哥这是不想袭爵了?”

    “谁知道他。”贾母懒得提大儿子,“你大嫂这几天身子不好,你去去看看她吧。”贾母叹了口气,贾赦太不争气,考试考了个乱七八糟,又为了个娼|ji把小舅子给揍了,直接把老婆给气病了。儿子大了,贾母的话也不好用,说了几次也不见改,贾母也懒得再操那份心了。到是二儿子,入了工部做了主事,这大半年来,基本已经算是站稳了脚根。兼贾珠聪慧,元春伶俐,常于膝前环绕,逗得贾母开心,令本就对二儿子比较好的贾母更是偏心。

    贾敏一听,就起了身,“既如此,我去看看大嫂,一会儿再回来。”

    “去吧,把睿哥儿留下。”贾母搂着可爱的外孙子不松手,头也没抬的就撵女儿。

    贾敏嘱咐儿子,“好生陪着老太太,不许淘气。”

    林睿好乖的点头,贾母白了女儿一眼:“他才多大,你就管得这样厉害。”

    贾敏笑道:“不管不成器。”说完,扶着丫头的手就走了。

    贾母搂着外孙子,心肝儿肉儿的叫了一通,又叫人拿点心盒子来,“看看有什么爱吃的,一会儿走的时候,都带了去。”

    林睿前儿犯了错,被贾敏罚了,不许他吃点心,现在看到这么一盒子,先是高兴,接着就扁了小嘴,狠狠心,扭过脸,“谢谢老太太,我不吃。”

    这娃娃明明是一脸的向往,却还要拒绝,然后小眼睛一个劲儿的偷瞄,小脸上全是可惜,贾母奇道:“上次来不是很喜欢么,怎么这回就不爱了?”

    林睿扁着小嘴,委屈的说:“我犯错了,娘罚我不许吃点心。”

    贾母这个心疼,“不怕不怕,外祖母让你吃的。”

    林睿忍疼摇了摇头,“我今天吃了,阿娘会加倍罚的。”他已经知道加倍是什么意思了,就是时间无限延长。

    贾母疼爱的亲亲他,“我跟你母亲说,她得听我的。”

    林睿实是有太多次被他娘拍的记忆,虽然十分心动,却还是抵住了诱惑,“老太太,没事的,我再有三天就可以吃了。”小小的胖爪子认真的比了个三出来,让贾母心疼的哟,真是不知道怎么疼他好了。

    贾元春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看着林睿,这时插嘴道:“弟弟,姑姑很厉害么?”小姑娘比林睿大了八个多月,已经快四岁了,生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甚是可爱。这会儿开口,声音娇娇的、脆脆的,说不出的好听,就像他娘养的那只百灵在唱歌一样。

    林睿还挺喜欢这个小姐姐的,冲着元春呵呵一笑,得意的显摆:“我阿娘可好了,会陪我玩,会给我讲故事,还会教我字、读书。最重要的是,阿娘会画好漂亮的画。”肉肉的小脑袋用力的点了点,还做了总结:“像阿琛,就特别喜欢我娘。”萧谨生病,又厌烦两个侧妃,不肯让她们伺候,王府里里外外都要崔氏做主,再加上小儿子还小,又需要她照顾,难免疏忽了萧琛。崔氏索性把儿子送到了林家,让贾敏带他两天。

    这几日,萧谨见好,崔氏想儿子了,派人来把萧琛给接回去了,不然今天贾敏回娘家,也会把萧琛一起带来的。

    贾母暗暗皱眉,和蔼的问道:“睿儿跟宁王世子很要好么?”

    林睿眼睛里写着问号,“什么是宁王世子?”他不认识啊。

    “咳,就是阿琛。”

    “哦,我跟他不好。”林睿鼓起双腮,赌气说道。两人分别之前,才掐过一架,还没和好呢。

    这么熟哖的语气,哪里像是不好的样子。贾母暗暗发愁,女儿女婿跟宁王牵扯过深,若是宁王上位还好办,可眼下明明他已经见弃于圣人了,再不疏远些,让下任帝王怎么想?她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儿就算挑明了讲,也要让女儿答应,跟宁王保持一下距离。

    不只贾母这样想,便是坐在一边的王夫人,也打定了主意思,一会儿贾敏回来,哪怕是惹老太太不高兴,也要说她两句了。现在满朝文武都巴不得跟宁王划清界线呢,他们到上赶着凑上去。他们夫妻两个不怕死,可别牵连了贾家。

    贾敏此时已经到大夫人宋氏的房里,看着卧病在床的宋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不禁滴下泪来:“嫂子,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病成这样?”

    宋氏笑微微的,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养养就好了。”

    “你可得好好养养,不为别的,只看两个侄子还那么小,怎么忍心丢下他们。”贾敏侧身坐在床沿,握了宋氏的手道。

    宋氏突然用力握住贾敏的说:“妹妹,嫂子求你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若我真的一病不起,还请妹妹多关照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宋氏眼里已经含了泪,她有预感,自己这次怕真的要不行了。

    贾敏深吸一口气,“我会的。不过,你不能泄气,这病也怕人,你胆气状了,它就跑了。”

    “嗯。”宋氏点了点头,“我都明白。”

    贾敏见宋氏病中难受,不敢太过劳累她,坐了一坐,便告辞出来了。出门一看,门口打帘子的皆是梳着妇人头的年轻女子,足有七、八个之多,心思一转,便明白这都是大哥的妾室。她心里厌烦,吩咐宋氏的贴身丫头,“好生照顾你们太太,若是有谁借机生事,就直接去回老太太,让老太太做主。”

    “是。”那丫头福了福身,一路殷勤的把贾敏送出门。

    待重回了荣庆堂,贾敏忍不住问:“大嫂子怎么病得这样厉害?”

    贾母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

    “老太太也该压着些大哥,别再跟以前似的那样混闹。他是长子,该撑起门户来才是。”贾敏对贾赦实在是非常不满,老婆病成那样了,居然连个人影儿都不见,心狠到什么程度了。“如今大嫂子病成那样,哥哥人呢?怎么不见?”话里的不满已经非常明显了。

    贾母道:“他是你哥哥,有什么不是,我说得,你却说不得。”

    贾敏挑眉道:“他错了,我为什么不能说?不只说,他若再荒唐下去,我连骂都骂得出。”她心道,若是揍人好用,我一样能揍他。

    贾母气得直戳她,“就你能耐!一个女儿家,管好你丈夫和儿子就是了,连自家大哥都管,也不怕人戳你脊梁骨。”

    贾敏冷笑两声,“我才不怕,连父母有错,为人子女若不指出,都算不孝,何况兄长。我尽了做妹妹的心,大哥不领情那是他的事。”

    “行行行,你厉害。”贾母真是拿这个闺女没法子,嫁了人之后,到越发厉害起来,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动不动就教育她一顿。她也是,每每都被女儿说服。“到是你,跟宁王家是什个什么章程?你可得拿稳了主意,不要做错了才是。”

    “如今女婿家里,只有你们一家三口,林家的前程都压在女婿身上,万事该三思而行才是,不可任性。”

    王夫人得了空,也插嘴道:“如此圣人对宁王厌烦得很,妹妹还要跟他们往来,不怕圣人怪罪么?”

    贾敏当时就落了脸,冷声道:“得势的时候,跟人家好得像一个人,失了势,立马就划清关系,那我们成什么人?我们老爷还想着下场,搏个出身,真要弄出个趋炎附势的名声,便是考中了,还有脸做官么?”她坐直了身子,目视王夫人,“满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老爷跟宁王爷同一日拜师,是再好不过的师兄弟,这关系划得清么。你说划清,别人就信么。”

    她抱过儿子,“二嫂子若是怕我们连累了你,我以后少回来就是。”

    贾母瞪了儿媳妇一眼,又骂女儿:“你嫂子是担心你,你翻的什么脸?知不知道好歹!”

    贾敏一扭身,背对了贾母,不高兴的说:“嫂子再担心我,也不能拿圣人和宁王的事儿来说嘴!圣人和宁王是嫡嫡亲的父子,当爹的教育儿子,那是正常的,难不成,当爹的骂了儿子了,人家就不是父子了。还说我要注意,先管好自己的嘴吧。”

    王夫人半是气半是吓,脸上的颜色好看得很,特别是贾敏的这几句话,令她连忙起身,“老太太,都是媳妇的错,不该多嘴。”

    贾母也语塞了半天,无奈的抬抬手道:“你先下去吧。”

    王夫人低头出去了,贾母恨道:“你行啊,到是越来越厉害。”

    贾敏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贾母:“……”她是拿这个闺女没法子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