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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让我抱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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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月茹点头出了如院便往偏僻的柴房而去,到了柴房她顺利地进了屋,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墙角鼻青脸肿,瞧着不知死活的沈华娥,她简直难以相信,母亲竟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她扑过去,推了推大夫人,大夫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惊地叫了几声,大夫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夫人的两边眼睛都已经红肿充血,她根本瞧不清盛月茹的样子,只听到了女儿的声音,看到了女儿的轮廓,她神情一震,一把抓住盛月茹的手便眼泪鼻涕一股脑往外流,道:“茹儿,你可算来了,你和娘说,你外公当真写了绝情书以后都不肯再管我们了吗?”

    盛月茹见母亲流泪,眼泪也坠落下来,哽咽道:“是,娘,外公怎么能那么心狠啊!娘,如今我们可该怎么办啊……”

    她们正说着话,外头那守着的婆子却突然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急声道:“不好了,好像是来人了,大小姐话说完了没,快些走吧!”

    盛月茹一听面上露出慌乱,忙抓了大夫人的手,道:“娘,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快告诉我以前你给盛旖滟那小贱人找的那个乳娘如今在哪里?”

    大夫人听盛月茹问起这个不由一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婆子却在此时又催促道:“快些,来人了。”

    盛月茹一急,忙道:“娘,你就别问了,来不及说了,女儿还能害你不成?!快告诉我啊,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大夫人见盛月茹如此着急,也来不及多问,便道:“那乳娘就住在城西的苗圃胡同,门口有两颗大槐树的。”

    盛月茹一听那乳娘竟然还留在京城登时便觉自己这趟真是来对了,婆子又催促,盛月茹便匆匆站起身来,快步出了柴房。

    她跑出房果真见院外有灯影往这边儿来了,那守门的婆子重新锁了门,这才道:“大小姐快从后门走。”

    盛月茹点头,弯着腰匆匆往阴暗处而去。她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茹院,碧草忙上前伺候着盛月茹换了衣裳,这才问道:“大小姐可问到了?”

    碧草是盛月茹的贴身大婢女,从小便跟随盛月茹,如今大夫人被关,盛易阳不顾父女情,盛月欣又成了废人,盛月茹根本无人商量,见这些日多亏碧草来回打听消息,且不像其她下人捧高踩低地讥讽于她,态度还和以前一样,她对碧草已全然没有一点防备之心,闻言便道:“都问出来了,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那乳娘这么多年都还留在京城!”

    碧草便道:“大夫人待人宽厚,那乳娘又是沈家的家生奴才,对大夫人忠心耿耿,将盛旖滟教养成了结巴废物也算立了大功,再加上盛旖滟不过一个弃女,没了娘,老爷又厌弃于她,大夫人许也觉着不会有什么事儿,这才宽厚地留了那乳娘一命。”

    盛月茹点头,又叹了一声道:“可如今父亲不让我出去,府中下人们如今都捧高踩低使劲作践我,巴结那小贱人,我可怎么将消息送出去啊!”

    碧草想了想,咬了咬唇,道:“大小姐,角门的那个柴管事一直有心奴婢,奴婢不曾答应他,奴婢想倘使奴婢答应嫁给他,他当会愿意帮奴婢这个忙,偷偷让奴婢出府传个消息的。”

    那柴管事盛月茹是知道的,比碧草整整大了二十来岁,是娶续弦,所以碧草一直不答应。如今盛月茹见碧草为了自己肯委身柴管事,她直感动地握了碧草的手,道:“碧草,外婆不会不管母亲和我的,母亲早晚能从柴房出来,等将来收拾了盛旖滟那个小贱人,我定好好弥补你。”

    碧草心里冷笑,暗道盛月茹真是白日做梦,倘若千安王真还打算管她们母女,哪里还会写下绝情书,白纸黑字,即便是为了他堂堂王爷的名声和脸面,千安王也不会出尔反尔。更何况,如今二小姐早非当日,有邪医谷主,太子爷和楚世子都愿意为二小姐撑腰,便连翼王臀下也都回心转意,哪里还容大夫人死灰复燃?!

    碧草心中想着,面上却满是感动,道:“大小姐千万莫这么说,背主的事情碧草岂能去做,如今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奴婢为主子鞠躬尽瘁确实是本分,盛月茹点头,悄声将那乳娘的住址说了,道:“那你快去吧。”

    碧草福了福身,转身,脸上冷笑闪过,她出了茹院,不远的光亮处蓝影已在等侯,她快步过去将从盛月茹处得知的消息传给了蓝影,道:“奴婢已经打探到了那乳娘的住处,就在苗圃胡同,还请蓝影姐姐给奴婢解了毒吧,奴婢以后都听二小姐的话,将功赎罪,绝不背叛。”

    碧草言罢,蓝影却蓦然一笑,扬眉道:“绝不背叛?呵呵,你连自幼跟随的大小姐都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你觉着我应该相信你的鬼话吗?”

    碧草听了面色惨白,见蓝影竟转身就走她紧步追了两下,道:“蓝影姐姐,你还没给我解药呢啊!”

    蓝影闻言冷笑,回身一掌拍向她,碧草被打出去跌在地上,蓝影只笑着道:“解药?以前你没少在二小姐身上留烙印,下手那么狠,如今竟还想要解药?呵呵,二小姐没叫你生不如死已是仁至义尽了。”

    蓝影言罢,碧草满露恨色,道:“你们怎能骗我,明明是你给我喂了毒药,又答应我事后给我解药,让我效忠二小姐,我这才会背叛大小姐的,怎么能骗我!”

    蓝影笑了,道:“我只答应了给你解药,却没答应事后给你解毒,方才我确实给你了一次解药啊,并没欺骗你。至于让你效忠二小姐的话我更是从未说过,都是你自己的理解罢了,二小姐是不会要一个背叛过主子的畜生的,你给二小姐提鞋都不配。”

    蓝影言罢冷冷一笑,转身而去,碧草两眼无神地瞧着她的身影消失,无措地痛哭了起来。

    而弑修院,蓝影将消息带回,旖滟已准备就寝,闻言她只淡声道:“你今夜就去将那乳娘带回来免得夜长梦多,那乳娘是千安王府的家生子,只怕还会些粗浅武艺,你仔细些。”

    蓝影应命,身影一闪便离开了阁楼。旖滟翻了个身,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翌日天光大亮她才酣睡而醒,唤了紫儿进来伺候洗漱穿衣,待端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时才问道:“蓝影可回来了?”

    紫儿一笑,道:“回来了,还带回了柳婆子,小姐可是现在就要见那狗奴才?”

    紫儿是叶离留给旖滟的人,她那时只有四岁,是叶离给旖滟寻的小玩伴,自然这种和主子一起长大的丫鬟,将来才更忠于主子。

    紫儿来时旖滟才满月,叶离过世后,大夫人将旖滟身边的人都换了个遍,给旖滟安排了一个新的乳娘,便是这个柳婆子。旖滟学话时都是这个婆子在照顾她,紫儿等人被大夫人以年纪太小,无法照顾二小姐为由不准她们多靠近旖滟。

    等紫儿和蓝儿再被吮许贴身陪伴旖滟时已是盛旖滟四岁之时,那时候盛旖滟已经被教成了结巴,故而紫儿只当旖滟是天生的残缺,连本尊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懂,结巴也是可以靠后天养成的。而旖滟穿越来,也是因为本尊的记忆中有一点和乳娘相处的模糊片段,这才明白此事。

    这个柳婆子受命大夫人将好好的小孩教成了结巴,这样的人她又岂能放过?!刘婆子这才设计盛月茹去探柳婆子的藏身之处,盛月茹是个傻的,果然上当,而那沈华娥平日也算个精明之人,可是昨夜被二姨娘等人打了一顿,头脑糊涂,又备受打击,六神无主,见了女儿,定也来不及多想,盛月茹去问柳婆子的藏身之处,沈华娥定然不会隐瞒。果然,就这样轻易便叫她寻到了那柳婆子。

    旖滟听了紫儿的话,见镜子中紫儿一脸恨色,拢了拢头发,才道:“将她带过来吧。”

    紫儿应声而去,她刚出去眼前人影一闪,凤帝修已到了身后,像那天一般,他站在她的身后,自镜中瞧着她,修韧的手在她耳边一晃,便像是变魔术般,眨眼间两指捏了一支梅花簪。那簪子非金非银,瞧着乃木质,倒也不似什么名贵的木头,但却有一股隐隐的香气幽幽散了出来。那味道极为好闻,清清冽冽,像是雨后草香。

    那木簪前端有自然的凸起,却被人为的雕刻成了三朵梅花,三朵梅花的排列和那日她在珍巧阁中修整的那支海棠簪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中间的那只蝴蝶。

    虽是瞧着不及那支海棠簪子流光溢彩,贵气逼人,但三朵梅花却雕琢精细,两朵盛放,还有一朵花骨朵,一眼便能瞧出雕琢这发簪之人的精心。

    旖滟愣了下,凤帝修已经抽掉了她发上的玉簪将那木簪插了进去,道:“那日毁了你一只簪,今儿爷补你一只。”

    旖滟瞧这发簪模样分明是凤帝修自己雕的,又见那发簪别在自己乌压压的发上虽是木质,但却极为雅致,别样惹眼,不由心一触,抬手便欲去拔掉,岂料她手抬起,他便抓了她的手腕,道:“多好看,我和你说,这木头可不是寻常之物,乃是上千年的参苓木,戴在身上,能有助练功,对内功提升可是大有帮助的。”

    旖滟闻言却不信,扬眉,道:“这么一根破木头,还成了神物?有助提升内力?骗鬼去吧,我从珍巧阁带回来的那发簪一瞧便是金贵之物,能值不少银子呢,你用这么一根破木头糊弄我,我才不要,拔掉,你补我银子!”

    凤帝修见她如此,屈指便弹了下她的眉心,道:“你这女人除了银子还知道什么啊,这参苓木气味清幽,常年闻着当真能提升内力,算了,你这女人不识货,不要便不要吧,将来莫后悔便是。”

    凤帝修这么说,旖滟倒是有点相信了,这发簪确实好闻的要命,前世时她也不相信内功能隔空打人,这个世界有点神奇,说不定这东西真有助于提升内力呢。

    旖滟想着,见凤帝修抬手去拔那簪子,扬手便拍掉了他的手,扬声道:“谁说我不要了,我改主意了,只是这东西不抵你毁的那簪子金贵,那簪子的钱你还得补!”

    凤帝修一叹,道:“女人,掉钱眼里吧你!”言罢低头突然靠近旖滟,将脸颊靠近她的脖颈,旖滟被吓得肩膀一缩,却听凤帝修喃喃道,“奇怪,怎么没有铜臭味,还怪香的……嗯,女儿香,醉人啊……”

    他说话的气息往脖颈上抚,热气沿着衣领往里钻,声音又分外低沉,旖滟脖上汗毛忍不住欲竖,只觉一股陌生的情绪在心底滋生,她忍不住蹙眉,猛然推开凤帝修,怒声道:“醉人的东西都有毒,你最好小心点!”

    见她突然炸毛一般跳起来,凤帝修目光幽深起来,正欲言,外头却传来蓝影的声音。

    “小姐,人带来了。”

    旖滟缓步行至八仙桌旁坐下,也不避讳凤帝修,扬声道:“进来。”

    很快,蓝影拎着一个身段窈窕三十余岁的女人进了屋,旖滟目光落到那女人身上冷沉了下来。这乳娘柳氏和十年前几乎没多少变化,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头上带着赤金发簪,手上套着玉镯,保养的皮肤细白,风韵犹存,那模样和通身气派倒是和个官家太太一般。

    蓝影将柳氏扔在地上,一脚踹在她的膝弯上,柳氏一下便跪在了旖滟脚下。

    旖滟眯眼,呷了一口茶,笑着道:“看来当年柳妈妈给沈华娥立了大功,沈华娥这些年也都没有亏待柳妈妈啊。”

    旖滟言罢,柳氏身子一抖。她这些天也听说了盛府的事情,而且盛旖滟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人人都在议论这位中紫国第一美人,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盛旖滟今日再不同往日了。她本就心里忐忑难安,日日求神拜佛,生恐变得厉害的盛二小姐找上门来,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没被她逃过。

    此刻她跪在旖滟脚下,虽不抬头也感受到了来自旖滟的那股强大气场,她抖了抖又动,才道:“二小姐什么意思,奴家听不懂。”

    旖滟见她兀自嘴硬,冷冷一笑,道:“柳氏,你莫不会以为本小姐真是天生的傻子吧?你做过什么你心中清楚,你在本小姐六岁时离府,六岁的孩子可是已能记得很多事情了。本小姐二岁学话时便跟着柳妈妈,不曾踏出此院一步,直到五岁。当时本小姐日日和柳氏你呆在一起,你是如何教本小姐说话的,本小姐可是历历在目。那时候柳氏你说话可没这么利索啊,出了这院子柳氏伶牙俐齿,进了这院子,柳氏便成了结巴,这是什么道理?如今恰好邪医谷主也在这里,我们要不要问问他,世上可是有你柳氏这样的病?”

    柳氏早听闻邪医谷主在醉仙楼下深情表白的事,方才进屋她不敢多瞧,可也依稀看到屋中有一个男子,此刻听闻那男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邪医谷主,登时吓得差点没尿出来。谁不知道,五年前在南沙国靖安郡主就是因为企图勾引邪医谷主,便在国宴上被邪医谷主洒了一把毒药,结果在众人面前生生瞬间抓破肚皮而死,南沙国主是个昏君,忌惮邪医谷的势力,竟连追究都不曾。

    如今邪医谷主倾慕盛二小姐,他会怎么收拾自己……柳氏浑身发抖,原本还寄希望旖滟幼时年纪太小,根本就不明白她所做的那一切,可如今旖滟分明心若明镜,柳氏连辩解都无从。

    凤帝修原本便奇怪,以前人人都知盛府二小姐是个结巴,怎么她突然就好了,据他所知,这结巴可是不能治愈的。人人都说她是得了苍天垂怜,可他却不信这个,如今听了她这些话,他哪里能不明白。连他都不由感叹沈华娥手段高明,心肠歹毒了。

    想到旖滟还是婴孩时便被沈华娥和这些人如此费尽心机地对付算计,生生将她好好的人教成结巴,凤帝修只觉一阵钻心的心疼,他双眸凌冽起来,直逼柳氏,声音发冷,道:“滟滟,你和她多说无益,这种人便该直接动手,你将她送我试毒,可好?我给她下毒,再研制了毒药解毒,定叫她好好活到一百岁给滟滟解气!”

    柳氏听了凤帝修的话险些没晕过去,旖滟却一笑,道:“这个主意倒也不错……”

    旖滟言罢柳氏已经精神崩溃,扑到旖滟面前抱着她的腿便不住磕头,哭道:“二小姐,您大人大量,原谅小人吧,我是畜生,不,我连畜生都不如,二小姐看在我奶过二小姐的份上饶过我吧。”

    旖滟见她哭的花容失色,厌恶地一脚踢开她,抚了下裙摆,这才道:“她说的倒也是,我小时候到底喝过她的奶,要不我还是给她一个恕罪的机会,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吧。柳氏,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可愿将当年之时写下,并到衙门去做证指认沈华娥?”

    柳氏听罢泪水止住,双眼发黑,上公堂承认当年所作所为,还要当堂指证大夫人……中紫国是有律法的,小妾谋害主子那是要遭受沉塘之苦的。而奴才欺主更是要五马分尸,死了都不能留个全尸啊。

    到时候大夫人活不了,她也一样活不了,可若是不答应……二小姐真将她扔出给邪医谷主试毒,那才是生不如死,还不如五马分尸来的干脆啊。

    她不想死,她才三十五岁啊!

    她想着身子晃了晃,又咚咚地磕起头来,道:“二小姐您就行行好绕过我吧,我家中还有三岁的孩子,我不想死,不想死啊。都说二小姐您是天女下凡,慈善宽厚,连仇人都能以德报怨,您行行好啊……”

    旖滟闻言却扬唇咯咯笑了起来,眯着眼道:“柳氏,你瞧我这样像是在和你开玩笑?还是你瞧我像是会以德报怨的人?家里头还有三岁的孩子啊,当年我也不过两岁呢,你怎么没行行好放过我呢?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兴许我将你那三岁的孩子抱了来,你就会乖乖上堂作证了呢。蓝影,去……”

    旖滟话没说完,柳氏已经惊恐地瞪大眼睛盯向旖滟,道:“你不要去抱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我……我……我上堂,我认罪,我认罪!”

    旖滟满意一笑,冲蓝影瞧了眼,蓝影上前便将柳氏又拖了出去,紫儿也跟了出去。

    她们身影刚隐没在屏风那边,凤帝修便突然抬手自身后抱住了旖滟,旖滟一挣,他便收紧了手臂。

    她坐着,他站着,自身后就那么弯着腰抱着她,怀抱坚定而温暖,道:“别动,让我抱你会儿,就一会……”

    他的声音柔软而脆弱,哀伤而难过,甚至有一丝祈求的意味在里头,旖滟愣了下,不知为何竟是果真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