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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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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妙容接下来并没有呆在萧弘身边,要陪着他一起等郎中来给阿竹瞧崴伤的脚。

    她觉得自己还用不着要假慈悲扮演一个仁慈的主母,也跟萧弘一样留在书房里等什么郎中。本身阿竹就是个奴婢,她没有资格让谢妙容这么待她。再说了,谢妙容觉得阿竹是萧弘的看重的奴婢,但并不是自己看重的,况且这个阿竹还包藏祸心,就像是一条暗处的蛇,一个不注意,她就要跑出来咬人。今日在书房里,她跟阿竹初次过招,就领教到了她的厉害了。谢妙容明确了阿竹就是她的第一个对手,而且够分量。

    对于这么一个对手,她又岂愿跟她虚与委蛇呢?

    她的身份,还有她的自信,让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如此。这么个奴婢她还要去虚与委蛇,那也就是太给人家长脸,太让自己没脸。

    再说了,她还生气萧弘当着她的面,一下子就把那阿竹抱起来放到榻上去了。不管他是不是有心,至少他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这让她非常不快。这阿竹若是个平常的奴婢还要好些,偏偏她又是萧弘.乳.母的侄女,又在书房里伺候了萧弘那么多年。所以,他这一抱,就让她很介意,很吃味儿。

    没道理,她自己心里如此不爽,还要陪着笑,跟萧弘一起呆在书房,等着郎中来给阿竹治什么腿。但是,她也不冲动,立即就拉下脸子给丈夫瞧,她知道,这么做的话,只能趁了阿竹的意。不管她怎么跟这些意图爬丈夫的床的婢女们争斗,她还不会傻到去跟自己的丈夫吵闹,没事找事,耍小心眼儿,然后让别的女人有机可趁。而且这一次萧弘的做法,谢妙容设身处地,换一个位置想的话,她想若是伺候了自己很多年的阿虫崴了脚,她要是在跟前的话,也会放下身段儿去扶她一把的。

    也许萧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因为阿竹是服侍了他很多年的奴婢,他才顺手那么做。就像是顺手捡起来一册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一样。

    既然有这她无法肯定的莫须有的理由,立即向萧弘发难,其实就是最蠢的做法。

    所以,她不妨在外表现得大度点儿,表示自己同情阿竹,也放心丈夫在这里守着等郎中替阿竹看了腿再回去。

    于是她安慰了阿竹两句,便对萧弘说:“郎君交给我的账册我还看完,这还得回去看一看,你看……”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全,但是聪明人一听的话,应该能听出来两层意思,一层是她征求萧弘的意见,你看我正忙着呢,我这就回去了好吗?二层是她征求萧弘的意见,你看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呀?

    萧弘果然正确理解了谢妙容的第一层意思,他道:“你且先回去,这里我等郎中来替阿竹瞧了腿再回来。”

    “好。”谢妙容淡淡道,随即不再多话,转身离去。

    萧弘看到谢妙容都走到书房门口了,一边陪着她的婢女阿豆正要帮她打起帘子,忽地又叫住了谢妙容:“娘子,等一等。”

    谢妙容停住脚,回头看他。

    萧弘向她走过来,一直走到她跟前,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叫人来把阿竹背回耳房里去,让郎中去那里替她看腿。”

    “哦?”谢妙容以一个升调表示了她对萧弘做出这种转变表示惊讶,大有一探他心思的意思。

    萧弘调转开视线,不打算解释他为何又变了心思。

    他当先跨出去,叫了书房外的两个小婢女进去把崴了脚的阿竹背回房去,一会儿郎中来了好过去替她治脚。

    吩咐完了,谢妙容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就依然过去揽住她肩膀,亲亲热热的一边和谢妙容说话,一边往他们两人的院子里去。

    书房里,坐在南窗下榻上的阿竹脸色从红变白,听着萧弘和谢妙容的脚步声远去,她咬紧了牙,握紧了手,尖尖的手指甲掐入了掌心,阵阵锐痛使得她身体微微发抖起来……

    ——

    谢妙容和萧弘两人一起回了屋,各自换了衣裳,在内室的南窗下坐着喝茶说话。

    “郎君,适才你不是说要留在那书房,等到郎中来替阿竹瞧了腿才回来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谢妙容戳饮了一口菊花茶,随意问萧弘。

    她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想听萧弘怎么说。

    “哦,我想着还有一会儿就要吃晌午饭了,故而跟你一起回来。”萧弘捧着手中茶盅,倚靠在隐囊上说。

    “原来是为了回来吃饭啊……”她了然道。

    要是真为了不错过饭点儿,跟她一起回来,那就是说阿竹连顿饭也不如?要真是这样,倒好了。可是谢妙容并不相信萧弘的这个解释。

    她认为萧弘一定是想到他一个主子留下来看着郎中来替阿竹那么一个奴婢治腿,要是他没有成亲之前,完全可以这么做。但是他成亲了,也有了妻子,他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让她的新婚妻子不舒坦,所以,后面他改变了主意。他到底还是认为跟自己的新婚妻子搞好关系,比陪着阿竹更重要。

    要是萧弘真这么想的话,谢妙容就要松一口气,因为这至少说明萧弘的心里,依旧是以她这个妻子为重的。但是其他的高门大族的一般的男子们哪个又不是以妻子为重呢?没有谁会傻得会因为一个妾,通房,婢女,跟自己的正妻做对。因为妻子可是跟子嗣前程,家族的荣耀相关。稍微脑袋正常一点儿的男人都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所以,即便萧弘这么做也是稀松平常吧,毕竟他的脑子还属于挺聪明那种,因此做出这种不得罪谢妙容这个妻子的事情就在情理之中了。只是可惜了,那个小白花一定会气死了。她的苦肉计只是成功了一部分,没有完全达到目的,只是因为萧弘的不配合。她是不是想过萧弘见她崴了脚,会留在她身边看郎中替她治脚,要是萧弘不走,那谢妙容这个主母也不大可能走,那样一来,她这个奴婢可有脸了,主子和主母陪着她看脚啊。还有一种情况是,谢妙容气呼呼地走了,让萧弘好不难堪,两人之间就会有矛盾了。第三种情况则是萧弘留下来了,谢妙容不动声色的走了,可是谢妙容那个主母想当于还是被她打了脸,毕竟主子留下来陪她了啊,这实在是让人容易产生联想。

    萧弘接着问缪姨娘今日来找她说了什么样的废话。

    谢妙容笑:“你怎么知道人家说得就是废话?”

    萧弘嗤笑:“她还能说什么正经话?”

    谢妙容腹诽,人家还真得说了些正经话呢,特别是关于阿竹的,她要不来跟我说,我上哪儿知道阿竹对你是如此特殊啊。

    当然缪姨娘透露的阿竹的底儿她是不会对萧弘说的,她只是说缪姨娘来劝自己要小心大堂嫂哄她的钱花。

    萧弘听了就说:“大堂嫂花的钱是你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来跟你说这些,真是长舌妇!”

    “长舌妇?我看不止她一个人,你们萧家里有不少呢。”谢妙容拖长了声音道。

    “……你什么意思?我们萧家有不少,你说给我听一听都有谁?”萧弘不太服气地问。

    谢妙容就把方才婆婆那边来人传她去婆婆跟前,婆媳两人说的话都对萧弘说了,然后问他:“你说是不是有人在阿姑跟前去挑唆,阿姑才传我过去问话的啊?阿姑说得也是大堂嫂花我的钱的这回事。而且她还规定我以后每月不许花钱超过五金,当然,你例外,她让我要紧着你花,所以啊,郎君,以后我要买什么,可就得麻烦你了……”

    萧弘听她一本正经,还带着戏谑意味的说话,不免头皮发麻,想着自己的阿母也真是,这种两套标准的话也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出来,就不怕儿媳妇多心吗?

    好在谢妙容说这个话时貌似看起来还一点儿不在意,而且还带着调侃的意味,这让萧弘对妻子如此宽阔的胸怀大感喜欢。他就觉得媳妇是个明理大度的人,比一般的女人强太多。至少在他认识的朋友里面,那些娶了妻的,不知道有多少会和婆婆因为一点点儿小事,产生矛盾。要是把自己母亲的这种规定放到别家儿媳身上,还不定怎么闹呢。一般儿媳和婆婆闹起来,做丈夫的夹在中间是最难的。而自己的妻子显然避免了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她比一般媳妇强得多。

    “行啊,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给你买回来就是,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那样太生分!娘子,这一次你真得做得好,既让我阿母欢喜,又让大堂嫂没法子再来缠着你占便宜。”

    “所以,你这是在夸我么?”

    “当然,我觉着娘子的胸怀远比一般的女人宽广,这样一来,就让我这个做夫君的在你跟阿母之间不为难,但愿你永远这样,那样的话,我可是要给佛祖多上两柱香了。”

    谢妙容撇撇嘴:“你可不要认为我在任何方面都胸怀宽广,在某些方面我可是十分小心眼儿的。”

    她可不想让萧弘认为她的胸怀大得容得下十个八个通房或者妾室,在这方面,她有洁癖,不能容忍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所以她要意有所指,但也没有明说。可是她相信,聪明如萧弘,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萧弘听了勾一勾唇,道:“我晓得你指的什么,在这方面,我只能说,我尽力顾及你的面子……”

    谢妙容盯着他看,思考他说的顾及她的面子的意思。

    那是不是说不在明面上纳妾收通房,但是在外面极有可能还是会有外室,或者在外有风.流债。可能这在萧弘这种本土男人看来,能做到这个地步都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毕竟男人不是窝在内宅过一生的女人,他们需要在外拓展各种关系,他们要做官要做事,在外打交道接触的人多。不要说在这个社会了,就是在一千多年后的谢妙容穿越之前的时代,成功男人也不是有一句戏言,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一句话,要在外面应酬,有时候,客观形势让你不得不随大流,跟别人差不多。除非你是规则的制定者,绝对的上位者,那你可以我行我素,独善其身。

    说白了,一个男人没有对一个女人有刻骨的深情,是不大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的。

    所以,谢妙容没有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口,因为她觉得萧弘对她还没有产生刻骨的深情,而她自己也没有对萧弘产生那样深厚的感情。她对他专一,只不过是因为这个社会这样要求女人,嫁了人后必须对男人忠诚。还有就是在心理上,她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是渴望一对一的。这种种的原因让她虽然不是深爱萧弘,但是也会对他专一。

    但是轮到萧弘就不一样了,萧弘是男人,这个跟谢妙容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男人没有所谓的要对女人专一的社会规则束缚,而且在心理上他们也跟女人不一样,他们大多数都不会渴望一对一,他们是视觉生物,希望看到更多的姿色不同的女人,即便不占有,但也喜欢欣赏。所以,要求他们一对一,真得非常困难。

    因此要是一个女人强制性地要求男人专一,特别是要求这个时代的男人专一,那是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往往不但不会起作用,还会起反作用。因为男人还是比女人更加野性的动物,自由对他们来说,仿佛从诞生之日起就潜伏在他们的血液之中了。按照谢妙容现代人的观点来看,不论男女,不论是男女朋友还是夫妻,要是太有占有欲,随时以两个人是亲密的恋人的关系禁锢对方的自由,那都是很不可取的。往往这么做,还会激起对方的反弹,或者产生越来越多的矛盾。不是有一句俗语吗,不自由毋宁死。人生而为人,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先天就应该是自由的,若是一方愿意牺牲自己的一部分自由来和你组成家庭,形成固定的关系,不代表你有权利剥夺对方全部的自由,以爱之名。

    她讨厌以爱之名来禁锢伴侣,也讨厌对方以爱之名来禁锢自己。

    当然这个时代,她的这些现代思想纯碎属于太超前,根本就得不到认同。比如,这个时代男人对女人的禁锢,那是毫无商量的余地的,故而,谢妙容的给人自由,但是别人不会给你自由,对比起来就显得特别不合时宜而吃亏。

    是的,她可以在婆媳关系上,在夫妻关系上,在亲戚关系上,以比较大度的,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来化解矛盾,来维持一个家庭的和谐。但是在针对别的女人要来挑战她的底线,来打她的男人的主意上,她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她认为,要是她尽力了,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仍然无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那她会承认自己的失败,选择另外一种让自己舒服点儿的生活方式,包括和离。但是在此之前,她不会被动,而不做出自己的努力,就接受失败。

    谢妙容有自知之明,觉得现在说那些你要专一啊,你不能纳妾收通房啊之类的有点儿可笑。有些事情即便说明白了也没有用,要是你的伴侣心里有你,那么你的担心纯粹多余,要是没有你,答应你又如何,背过身去还是该干嘛干嘛。

    两个人又随意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了。

    吃罢饭,夏日炎炎,萧弘也不出去走,只是拉着谢妙容进了内室“玩耍”。在这过程中,萧弘要了一次水。是阿杏和阿桃端水进去服侍的。

    谢妙容脸色绯红地倚靠在床头,旁边躺着萧弘,两人的表情都很餍足。自从萧弘的“伤”好后,他在房事上也不那么不知道节制了,虽然时间依然不短,但是总体来说比起新婚头两天不要命一样的折腾要好太多。

    看着阿桃和阿杏里里外外的忙碌,谢妙容终于明白这个郎君身边的一等婢女为何那么容易成为通房了,因为古代洗浴用的水可不是像现代一开阀门就来热水的。主子行房之后往往需要洗浴,那么叫谁进来服侍,谁又合适进来服侍,是需要考量的,不是随便哪个奴婢都可以做这种事情。毕竟内室属于主子夫妻私密的地方,端水进来的奴婢往往会看到主子身穿中衣,甚至不穿衣服的样子,试问,要是不是可靠的人,谁家主子愿意被人看到他们的身体。而被主子收用的奴婢显然最合适干这样的话,在主子和主母行房后进来端茶送水服侍,她们不用避讳看到主子和主母比较私密的一面。谢妙容想,大概这也有奴婢被主子收用了,属于有了性经验的人,跟在室的女郎不一样,在内室里进出不再那么脸皮薄,主子用起来更顺手的原因吧。

    看来,这通房的存在也是因为洗浴不便才会有存在的理由。

    一想到这一点儿,谢妙容陡然一个激灵,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至少可以让她跟萧弘这屋里的通房不必要存在。

    她决定建造一个类似于她穿前的浴室,一打开阀门就可以有热水沐浴,那么在行房后也不需要哪个婢女进来服侍了。要达到这个目的,她就需要建造一个和卧室相近的房间,在那边砌一个高度较高的灶台,然后再造一个类似后世小锅炉的东西,小锅炉上连接水管,水管通到她卧房的浴室,浴室里装上阀门。她可以要求在锅炉房烧水的奴婢随时烧着火,保持小锅炉里的水温在一个比较合适的温度,适于洗浴。因为存在水压,她只要一打开浴室里的阀门,就能用上热水,这样一来,她跟萧弘在行房后,就不要叫人进来了,想必大家都更自在。

    要是这种浴室修建成功,想必不少妇人会感谢她吧,她决定修建成功了这种浴室后进行大力的推广,要杜绝通房的存在,那就先从这上面下手吧。

    想到此,谢妙容简直心潮澎湃,立即坐了起来,下床去,扔下萧弘去翻找出她的炭笔和纸张,开始画她想到的浴室,以及锅炉房的图样,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铁,她只要画出图样和计算好尺寸,然后让能工巧匠给她做出锅炉,水管,还有阀门,并不是难事。或者会多试验几次才能成功,但绝对不是做不出来。

    萧弘见刚跟自己恩爱了一番的妻子事后都不躺一下,就蹦下床去画图了,不禁侧身过去,望着她问:“你又捣鼓什么东西呢?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家具的新图样了?”

    谢妙容神秘兮兮道:“不告诉你,等我做成后给你一个惊喜。”

    萧弘笑:“你给我的惊喜已经够多了,我怕这会是一个惊吓。”

    谢妙容偏头睨他一眼,抿唇笑,紧接着转过头去边画便说:“那吓死你算了。”

    萧弘好奇谢妙容到底在画什么,就也下了床穿上木屐,踱到她身边去看。

    谢妙容倒也大方,一点儿也不遮掩,让萧弘尽管看,她相信他一定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果然,萧弘认不出锅炉,还有阀门,水管这些,他指着谢妙容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问都是些什么。

    “说不清楚,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谢妙容道,“对了,我这两日在想,既然是时局稳定下来了,而阿姑也不想那么快就回徐州去,你要不要再进禁军去?我瞧着你也没事干,成日家到处闲逛也难捱。不如,我去我阿父跟前说一声,让他在禁军里给你安排个职位吧?”

    萧弘的确这些日子闲散得有点儿难过,他本身就不是那些纨绔的公子,只知道吃喝玩乐,他比较有进取心,也闲不住,在谢妙容说这话之前,他也曾考虑过,是不是要去找父兄,让他们给他在朝廷里找个活儿干。谢妙容这时候提出来这个,到是对了他的心意,现如今谢妙容的阿父是丞相,兼录尚书事,在朝堂上大权在握,而且他还兼任着管理禁军的中护军,要安排萧弘进禁军去乃是举手之劳,比萧弘父兄出面更容易。

    “……也好,那什么时候你回家跟你阿父说上一声?”萧弘沉吟一下就同意了。他就没把谢妙容的阿父当外人,有些男人面子观念重,觉得让岳父帮个忙,就显得自己多没出息一样,但是萧弘对自己一直比较有信心,他觉得怎么方便怎么来挺好的。

    谢妙容听他答应了,忍不住转脸看他一眼,眼里有赞许的意味,心想,这才是我男人啊,都不跟我客气的,这一点儿我喜欢。她也想着,趁着回娘家跟阿父说这事儿,再找祖母讨论下如何对付那朵书房里的小白花。其实,她有主意怎么对付她,但是呢,她还是想听一听祖母的意见,似乎那样一来,她会有把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