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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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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伦当然也知道他祖父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萧弘说后他也就默然了。

    “好了,阿兄,你速去调动你能调动的一部分禁军能缁衣巷,对了,让他们穿便服,还有你再回一趟萧家家,调动我们手下的那几百名私兵也来缁衣巷,同样的,也要他们穿便服。还有,让你手下的禁军今日早些关闭宫门,以防万一。若是还能说服丹阳尹提早关闭城门就更好了。要是能关闭城门,不让城外的荆州兵进城,那么这些缁衣巷内的一两千人也闹不出多大的事情,相反,他们要是敢闹事,咱们就动手把他们全部给就地斩杀,也给那蠢蠢欲动,有不臣之心的人一个当头棒喝……”

    萧伦望向自己的弟弟,被他言语中的这种凶狠和大胆给吓了一跳。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萧弘见他还不动弹,便又说:“阿兄,别担心我,我能应付这局面,你就照我方才所说的却做就行。记住,先去宫里,最好先见一见圣上,让他下旨,令丹阳尹今日越早关闭城门越好,接着就是调动咱们能调动的所有人手,换了便服来缁衣巷,若是眼前这些荆州兵敢胡来,我们就杀!”

    “我们就杀!”这四个字里面的寒气将萧伦给冻醒了,他回过神来,也为自己的兄弟这种决断还有要护住谢家的决心而感佩,他使劲儿握了握萧弘的手臂,坚定道:“好,我这就去,你等着我,我要跟你一起让那些乱臣贼子好看。”

    萧弘点头,不再言语。

    萧伦就又分开人群,重新出去,到缁衣巷口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往宫中去。

    这里萧弘等到兄长离开,他才深吸一口气,大步往谢庄跟前走去。

    谢庄已经神态平静地喝了好几盅茶了,今日是个阴天,并没有太阳,只有些秋风间或吹拂起他的白色衣袍,看看天光,应该过了辰时三刻,那被对面的络腮胡子校尉李特派去传话的军校走了至少有半个多时辰了。谢庄知道,桓翌的五万荆州精兵离建康城三十里地,那去报信的军校骑马到军营的话,这会儿应该到了。就是不知道桓翌是否在军营中,又或者在桓府,恰巧今日休沐,说不定他在皇帝御赐给他的府邸中,若是那样的话,报信的军校早就到了,而真是桓翌指使的话,他也应该在来谢府的路上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见到桓翌了。

    只是,也不知道谢庄哪里来的直觉,他认为桓翌不大可能来谢府。

    正思索间,蓦地护卫周坦粗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何人?站住,不许再往前!否则,我手中的利剑可不长眼!”

    谢庄拉回思绪,往身前不远处,那被周坦喝止的人看过去,他看到一位容貌十分俊美,身材高挑,气质阳刚,锦衣华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君向他走过来。他一看之下,就觉得这少年郎君十分面熟,只不过一时之间他想不起这人是谁。

    “你……是……”他看向那少年郎君犹豫地问。

    “在下姓萧,单名一个弘字,在家排行第三,我姑姑乃是府上大房谢大郎之妻……”萧弘向着谢庄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

    谢庄霍然站起来,看向萧弘,他笑起来道:“原来是萧家三郎,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对了,你来此何事啊?你也看到了,现如今谢府门前很乱,我看你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免得无辜招惹祸事上身为好。”

    “谢尚书,在下是前来替谢十五娘洗刷冤屈的。”萧弘直起身看向谢庄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话说得十分笃定真诚,让人不得不信。

    “哦?我没有听错吧?”谢庄故意问,他想不出年轻的萧弘有什么法子可以帮着自己的小女儿洗刷她粮铺中的粮食毒死人的“罪名”。

    萧弘:“绝对没听错,谢尚书可以慢慢听,我这就会说出来。”

    说完,他走上前几步,走到了谢庄身前的石台阶上,然后再转过身,面向不远处的李特等人。

    李特等人也见到了萧弘这个身穿华服的俊美的少年郎君走向谢庄,接着听到谢庄身边的那护卫让他站住,再后面他不知道跟谢庄说了什么话,因为隔得远,两人说话的内容听不真切。李特只听到个萧字,他推测突然出现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郎君大概是姓萧,看他的衣着和气度,大概也是位士族郎君,只不过这位年轻的士族郎君跟李特看到和知道的那些建康城的士族郎君有些不一样。这个人一点儿都不阴柔,其实应该说是硬朗比较好,甚至有点儿像行伍中人。

    总之,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立即就引起了以李特为首的许多桓翌军府中的军校的注意。一开始,他们并不明白此人是敌还是友,只不过看他后面跟谢庄说话颇为恭敬的样子,又见到谢庄对他笑着说话,显然是认识的,所以这个人一定不会站在他们这边,故而他一定是站在谢庄那边的,所以就是敌人!

    意识到这一点儿以后,就在萧弘转身面对他们时,李特等人都赶忙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向萧弘,进入戒备状态。

    萧弘将这些人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向着李特等人一拱手:“不知道这里哪位兄弟说话算数?”

    李特闻言,便上前一步大大咧咧地说:“是我,但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到这里来想做什么?不过,不管公子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还是要奉劝公子一句,这里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否则恐怕会丢了小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萧弘看向李特继续道:“这么说来你说话算数,很好,那我就跟你这么说吧,谢家十五娘的那粮铺里的粮食是我卖给她的,她再转手卖给你们,方才我路过此地,听说谢家十五娘的粮食铺子里的米毒|死了桓大将军的军营中的兵士。走进来一看,果然地上躺着许多看起来像是被毒死的兵士,在下觉得,大丈夫在世,当坦坦荡荡,既然是我铺子里的米卖给谢十五娘,她再拿去转卖获利,然而最后却出了事情,让她被牵连在内。那我要是不出来替她澄清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狗屁不通!臭小子,你以为你胡说八道,就想糊弄我们,让谢十五娘逃脱惩罚,门儿都没有!”李特当先骂道。

    萧弘:“你这人怎么不信呢?也不问一问我是谁,可有凭据,就说我胡说,我看你才是狗屁不通!”

    李特被萧弘骂回来,心里不爽,就想动手,便举起了拳头,向萧弘扑过去。他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又是成年男子,萧弘虽然也高,并且看起来不柔弱,但在李特心中,却认为萧弘只不过是没成年的锦衣少年郎,怎么会是自己这种上过战场,砍杀过不少人的成年男子的对手。所以,他有恃无恐地想扑过去教训一顿这个说话不客气的锦衣华服的,被他认定为“废物”的少年郎君。

    在谢庄身旁的周坦一见,就想上前去帮忙。毕竟他刚才也听到了那个少年郎君跟谢庄的对话,也认出来了萧弘,他已经在谢庄身边护卫他的安全超过十年,对于谢家的姻亲当然是比较了解。谢家大郎谢修的妻子是兰陵萧家的女郎,萧氏的娘家有些什么兄弟子侄他大致也清楚,所以萧弘一自报身份,他很快就明白了萧弘是谁。尽管他也知道萧弘在虎贲营中任职,应该身手不错,不过萧弘面对的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如狼似虎般凶狠的军汉,他还是怕萧弘吃亏,所以就想上前去帮忙。

    就在他刚刚跨出一步之时,他身边的主子谢庄已经低声开口:“不用过去,萧三郎未必会输。你若出手,难免不会引得别的荆州兵士出手,先看一看再说,要是萧三郎真得不敌,你再出手。”

    “是,大人。”周坦闻言又退了回去,不过他的手依旧是按在腰间悬挂着的利剑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萧弘见那络腮胡子的校尉向自己冲过来,抡起一个大碗一般的拳头直砸向自己的头顶,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到头上。

    旁边看着的人,都认定萧弘一定要被这凶横力大的一拳给直接砸趴下,甚至有人已经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萧弘眼中寒光一闪,脚步一滑,身子一侧,再一转,众人眼前一花,就见到李特力大无比的一拳已经砸空了,而萧弘已经出现了李特身后。

    李特正诧异怎么自己眼看这一击必中的重拳怎么落空了,身后就有人惊呼:“小心!”

    话音刚入耳,他的后背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就这么一拳,他立刻觉得仿佛五脏都被震得挪了位置,背上那被打中的地方爆发出剧痛来,他痛哼一声,脚下一软,扑倒在了地上,脸部着地,弄了个狗啃泥。

    萧弘只一招就将李特给揍趴下了,一时间震得那些随着李特同来谢府门口闹事的荆州兵目瞪口呆。他们再看向萧弘时,莫名都有了敬畏之心。

    此时,只听萧弘冷冷道:“我可是要跟你说正事的,可你偏不听,偏要来硬的,我这拳头不长眼,没法子。”

    李特慢慢爬起来,擦了擦因为脸着地,弄了个狗啃泥,而嘴.巴摔破,脸上被擦伤渗出的血迹,转身看向萧弘,他眼里依然有凶光,看向萧弘的眼神也不善,不过,他却是不敢再动手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才他跟眼前这个锦衣少年郎君过了一招,就知道这个人手上有功夫,而且还不弱,至少能比得上他见到过的军中的那些骁勇的将军。所以,他不敢再乱来了。

    恨恨地刮了萧弘一眼,他走回去,身后都是他军营中的人,这让他安心了点儿。

    使劲儿吐了口带血的痰在地上,他看向萧弘大声喝问:“你是谁?有什么凭据替谢家十五娘洗脱罪名就拿出来吧。”

    “我姓萧,在家排行第三。对了,我这里有我的粮铺卖给谢十五娘的粮铺里的粮食的凭据,她粮铺里的粮食都是我便宜卖给她的,所以,要说她粮铺里的米毒|死了人,那也该是我跟着你们走一趟,而不是让她去,你们说对不对?”如此说着,萧弘从怀中摸出几本账册,接着他将一本账册扔给李特,“你看看,这是我的粮铺卖粮给谢十五娘的粮铺的一本账册,其中记着最近的一笔买卖,好像这有几百石粮食她正好转手卖给了你们。”

    李特略认识些字,他接过萧弘扔给他的账册后,赶忙翻开来看,接过他当真看到了上头的记载。这下他傻眼了,心想,难不成真是眼前这个萧三郎卖的粮食给谢十五娘,谢十五娘的粮铺再将这些粮食卖给军中,接着弟兄们吃了这些粮食,一些人就被毒|死了。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就该带走眼前这个萧三郎啊。

    只是他也想到了,若是带走眼前这个萧三郎,那么谢十五娘就会没事。既然失去了带走谢十五娘的理由,他们还闹个什么劲儿。要是他们没了闹下去的理由,又怎么坚持到大公子说的晚上?

    萧弘见那络腮胡子的校尉愣住了,大概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于是接着冷声说:“怎么,觉得冤枉了人,没话说了吗?你瞧瞧你们干的事儿,连真正的害得你们兄弟死的人都没弄明白,就到谢家府前来瞎胡闹。难不成你们觉得这京城里的人就奈何不了你们了吗?”

    “这……”李特的脸表情难看,他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着他问身边的一个军校怎么办。那个军校说,要不再派人去向大公子禀告,讨主意该怎么行事。

    李特咬咬牙,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他在心里抱怨,要不是看在大公子给的赏钱多,他真不来办这差事,麻烦忒多,这些诗酒风.流的士族们鬼点子真多,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让人穷于应付,完全不如他在战场上拼杀痛快。

    他对那出主意的军校说:“要不,你跑一趟,回来我给你多加点儿赏钱。”

    有钱拿,那军校当然愿意干了,于是他赶忙应承:“好,我就去跑一趟,向大公子禀明此事,讨他的示下。”

    “嗯,快去快回!”李特一挥手。

    那军校正欲转身离去。

    “且慢!”忽地在身后的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少年郎君阻止的声音。

    李特等人都回头去看说话的人是谁,不过,一看之下,他们都立即向他行礼,齐声喊:“四公子。”

    此时,从李特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位皮肤较黑,身材中等,其貌不扬,跟萧弘年纪相仿的少年郎君。只不过他的气质跟萧弘不太一样,萧弘总体来说是阳光硬朗型,而这人看起来却是阴郁文弱,跟建康城的那些高门士族之家的涂朱傅粉的少年郎君们有点儿相像,但是他的肤色较黑,就算傅粉也遮不住,另外相貌也太普通了点儿,就算打扮起来也不可能往俊美路线上走。

    这人就是桓翌的第四子桓密,阮明月上个月就是嫁给了他做妻子。

    “这位萧家三郎既然已经说了,是他粮铺里的米卖给谢家十五娘,而谢家十五娘转手将这些米又卖给了我们军中,令的我们军中的兄弟被毒|死了二十三人,那我们也得对这话予以重视。为了查证他所说的话的真假,就请他去咱们军营里一趟吧。”桓密看了一眼萧弘对李特道。

    李特一时之间,还不太明白桓密的意思,他还在纠结要是这么做了,是不是就是说明谢十五娘是无罪的,那他们还在谢家门前闹什么闹。

    桓密见李特愣在那里,不由得暗自叹气,心想,大哥怎么找了这样的蠢货来办事?

    不得已,他只得低声向李特说明:“你带着人继续在谢家门口守着,按照我大哥的吩咐行事,这个萧三郎就让我带回军中去,他不是想帮着谢十五娘洗刷罪名吗?我会让他查,只不过他查出来的事情,会等三五日才会被外人知道。三五日之后,我再放了他,可到那时,他查出来的真相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一会儿你就上前去把我说的话对他说了,然后派出一队兄弟押着他去军营,我随后跟上。”

    这下子李特明白了,连忙点头应“好”。

    接着桓密想着李特一努嘴,李特就忙跑上前去将手中的账册交给萧弘:“既然你说是你铺子里的米毒|死了我们军中的兄弟,那就请你跟我们兄弟走一趟。”

    萧弘看向那个被李特等人称作四公子的人,没有立即答应跟着李特等人走。

    很显然被李特等人称作四公子的人应该是桓翌的儿子,这个人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一开始,他本来打算利用手中的卖给谢十五娘的粮铺的账本帮着谢十五娘洗刷罪名,就算跟着桓翌军府中的人去他军中对峙也不怕。

    可是后来到了谢府门口后,他发现那些围在谢府门口的人极有可能冲击谢府,他随即就改变了主意,打算用手中账册将那些闹事者一军,让他们失去闹事的理由,让他们失去留在谢府门口的理由,从而退走。要是他们不走的话,只要他大哥调集的人到来,就算这些人想胡来也不容易被他们得逞。可是现在,突然出来了一个桓家四公子,他说的话十分巧妙,按照他话里的意思理解,他是想要萧弘离开,跟着去军营中证明谢十五娘无罪,但是另一方面,这些围住谢府的荆州兵士就继续呆在原地待命。

    在没查出来真相之前,他们不走。

    可是这查真相的过程绝对不会短,快则两三天,慢则可以无限期延长。

    不管是哪一种,谢家的危机都没有过去。

    而自己是绝对不能跟着李特等人去的,因为听那桓家四公子说话,很明显他是要给自己设个局。到时候无论自己查出真相与否,那真相都没用了。

    一个危险的推测出现在萧弘心中,那就是,他认定这些人一定会有所行动,冲击谢家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这时间会在什么时候,不能预料而已。

    “你们既然采纳了我的说法,就没有理由再围在谢府门口,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请你们把这些死去的兵士都带走,不要再围在谢家门口,堵塞缁衣巷了。”

    为了更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推测,萧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李特当然无法应对萧弘的话,他求助似地看向桓密。

    桓密心里又骂了句蠢货,然后才干笑两声看向萧弘道:“我们可没有说这就采纳了你的说法,到底你的说法是不是真的,还是要查过了才知道。你要我们的人都退了,可我问你,要是查出来你说的话不实,那我们那些死去的兄弟是不是该又被搬回来摆在谢府门口,让谢家的人继续给兄弟们一个说法呢?那些被毒|死的兄弟已经很可怜了,还把他们这样搬来搬去,那是对死者的不敬。所以,我才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而我们的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要为他们的死讨公道的兄弟继续留在这里,等着真相出来。只有真相出来了,他们才有理由离开。”

    这很明显是语气客气的强词夺理,尽管听起来很有理,很舒服,可是,他可是明明白白地拒绝了萧弘的提议。

    如此一来,萧弘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人向谢家讨说法是假,他们后面一定会有更加激烈的手段对付谢家。看来一场刀光剑影的冲突是在所难免了。

    萧弘接着也干笑两声道:“我萧三郎敢拿这颗项上人头担保,我说的话句句是真,若是有不实之处,你们尽可取了我的头去。这样,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

    桓密摇头,道:“萧三郎此言差矣,我们拿你的人头有何用,我相信军中枉死的兄弟们想要的就是真相,必须要将真正的罪魁祸首给抓起来,绳之以法,才能让他们安心转世投胎。”

    转脸,他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大声问:“兄弟们,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我们就是要抓住那真正的害死我们兄弟的人,让他们血债血偿!”周围的那些军汉们齐声怒吼道。

    几番唇枪舌剑的交锋下来,萧弘对那位其貌不扬的桓家四公子有了初步认识,那就是这个人不简单,是个难缠的对手。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想让,那么就都按兵不动,继续静观其变吧。

    萧弘往后退了几步,退到谢庄身边,然后再次对桓密说:“既然我们两边存在分歧,各不相让,那就等能够相信我的人,比如你阿父来了再说算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