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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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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可他应该知道葡萄酒从哪里买来的。我想,有没有可能是从西域来的胡人那里买的?他们既然有葡萄酒卖,说不定也能弄到葡萄种子。我想让姐夫帮个忙,找到卖葡萄酒的胡人,让他们帮我弄一些紫红葡萄的种子来。只要有种子了,我就可以种出紫红葡萄来,有了紫红葡萄也就可以酿酒了。你说,我的想法对不对?”谢妙容托着腮问谢伯媛。

    不但谢伯媛,就是刘氏听了都说她这思路是对的。只不过,要真得把酿酒的葡萄种出来,再酿成酒,似乎很不容易。

    “这个,慢慢来吧。”

    关于种葡萄,到酿酒,应该有长篇大论,谢妙容就不跟她长姐还有她娘科普了。

    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便有婢女进来禀告说厨下派人来传话,说菜都做好了,问什么时候摆饭。

    刘氏道:“一刻钟后。”

    那婢女应声而去,刘氏便吩咐了另外的人去请丈夫和女婿,还有十三娘和十四娘,以及在外面庭院里玩耍的谢志和谢武。

    随即刘氏就带着长女和小女儿去厅中布置碗筷等。

    不一会儿,负责传菜的婢女陆续提着食盒进来,在每人的食案前站定。

    等到谢庄和卫序前后脚进来,谢庄和刘氏坐厅堂中的榻上,两侧都是一枰一案,谢妙容等小辈分别坐到了两边。众婢女就把菜饭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在众人跟前。

    谢庄先动了下筷子,说了声:“吃罢。”

    众人就开始静默吃饭,中间卫序向谢庄和刘氏敬了几次酒。

    吃完饭,一家人在一起饮茶说话。

    谢妙容凑过去悄悄对谢伯媛说:“阿姊,你一会儿帮我问一问姊夫那葡萄种子的事情,这事情不要让阿父听到,我怕他又训我不好好上学,不好好学女红,就捣鼓这些商贾之事。”

    谢伯媛听了忍不住轻笑,低声道:“似阿父这样的名士,就连嘴里说钱也是不愿意的,言必称阿堵物。谁想却生了十五妹这么一个爱钱的女郎,也难怪他会训你不务正业呢。”

    “阿姊,我就是俗人一个,没办法,就爱阿堵物。反正你一会儿悄悄地问一下姊夫,我等着你回话。”

    “行啊,你且等一等,我这就去问一问。”谢伯媛答应了,便往犹在跟阿父说话的卫序跟前去。

    谢妙容眼角余光瞟见她趁着阿父和姐夫喝茶的间隙,拉了拉卫序的袖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卫序往这边看一眼,接着在长姐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谢伯媛回来,重新在谢妙容身边坐下,向她招一招手道:“附耳过来。”

    谢妙容凑过去,谢伯媛就在她耳边压低声道:“你姊夫说了,那两罐子葡萄酒的确是从西域胡人那里买的,至于葡萄种子,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了。他说了,等他回去,就把那个替他采买葡萄酒的管事找来,让他去找那些胡人,务必帮你弄到葡萄种子。他还说即便那卖葡萄酒的胡人没有葡萄种子,他要是出高价的话,定然也会有人替他去找。只不过,可能要等一段儿日子才能弄到,不会那么快。”

    “这是当然,我也不急在一时。如此就麻烦姊夫了。对了,那买葡萄种子的钱我出。”

    “出什么出,你这样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你且耐心等着吧,得了葡萄种子,我就亲自给你送来。”

    “嘿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知道你们都是大方人,不跟我说钱的。”

    “你这话是讥讽我们清高呢,还是真心夸赞我们呢?”

    谢伯媛被谢妙容逗得哭笑不得。

    “那个,说真的,要是真能弄到葡萄种子,等我种出了葡萄,再酿出了葡萄酒。以后你们喝的葡萄酒我包了,你们想喝多少都有。”

    “我和七郎又不嗜酒,还想喝多少都有?不过,我想问你,若是真得得了葡萄种子,再酿造出了葡萄酒,需要几年呢?”

    谢妙容眨眨眼,想了想,道:“最少三四年吧,那个时候,说不定阿姊生的小郎君都满地跑了吧。”

    “你这促狭鬼,怎么说到我身上了,真是!”谢伯媛不客气地就给谢妙容额头上一指头,可她嘴里虽然嗔怪谢妙容,但心里乐滋滋的呢,她也想着三四年后,她跟卫序的孩子应该在地上乱跑了,想一想,她也觉得心中甜蜜。

    “哎,总之,等弄到葡萄种子再说吧。”最后谢妙容悠悠叹道。

    ——

    送走了长姐和姐夫,谢妙容就跑去见祖母了。主要是她想到这种葡萄的地用不着太好啊,一般来说贫瘠的土地还能种出好的酿酒葡萄,因为如果土地很肥沃的话,种出来的葡萄看起来大,但是甜度上会下降,就好比一句话说的,浓缩就是精华,所以贫瘠的土地反而能种出甜度更高的葡萄。

    见到祖母后,她直接就问了:“阿婆,不知道您派出去的谢府管事挑到什么合适的庄园没有?”

    姜氏道:“哪有那么快,这买地也不是三五日能成的事情。”

    “没那么快就好,我还怕定下来了呢。”

    “怎么今日特地跑来问我这个?”

    谢妙容抿了抿唇,还是把自己想要酿造葡萄酒的主意对祖母姜氏说了。

    姜氏听完就笑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我家十五娘就是聪慧,葡萄酒因为稀少而极贵,要是酿造出来了,也是一本万利的东西。所以,你是想让阿婆叫那去买庄园的管事买贫瘠的土地吗?”

    “也不完全贫瘠,反正地不需要很肥沃的,一般的就行。这个酿造葡萄酒,最少要三四年才能成,我一开始也就想试一试。如果有庄园了,就先弄十顷左右的地种一种。”

    “嗯,什么事都摸索着来,稳当。阿婆支持你。我这就让阿杞去把话传给买地那个管事,让他买一般的地就行。”姜氏笑眯眯道。

    一老一小正说笑间,只见大王氏风一样卷进来,看见姜氏,就喘着气向她禀告:“阿姑,不好了,老四两夫妻打起来来了,我去劝也劝不住他们。”

    姜氏敛了笑,问:“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请了华郎中来替老四瞧病,他的病这才有起色,前两日才下床来走动,怎么朱氏如此不懂得体贴他,这就跟老四闹上了?”

    大王氏道:“还不是为了十八娘。”

    “十八娘?她不是养在你那里么,怎么会……”

    “是养在我那边没错,可是朱氏向来看不惯她,连带着十一郎和十二郎也看不起他们这庶妹。今日家学里放学得早,十八娘在后面家学那一块前面的园子,由乳母和婢女陪着玩。十二郎从家学里出来,遇到了十八娘,见她从跟前跑过去,就故意伸腿绊了一下她。结果,十八娘摔倒在地磕破了头……”

    “啊!十八娘要不要紧?”姜氏听到这里一下子就从榻上直起了身子,关切地问。谢岩和蔡氏生的女郎十八娘谢宜雅,虽然连庶出都充不上,毕竟谢岩没有正式纳蔡氏为妾,可是姜氏看在她是小儿子的血脉,仍然是把她当孙女看的,尽管比不上谢妙容这个从刘氏肚子里出来的孙女看重。所以听说谢宜雅磕破了头,一下子也担心起来了。

    大王氏答:“额头上右边鬓角那里磕破了拇指大一块,流了些血。好巧不巧,老四因为能下床走动了,今日天气晴好,他由跟前的奴婢陪着也在家学前面那一块园子里散,就见到了十二郎把十八娘绊倒那一幕。看到十八娘额头磕出了血,老四火起,上去揪住十二郎,就打了他几巴掌,结果他十二郎的脸给打肿了不说,嘴角甚至都流了血。十二郎就哭着说老四偏心,一边的十一郎就跑去向朱氏告状了……”

    “然后朱氏就领着十一郎去找到老四打起来了?”姜氏替大王氏说出来了后面的事情。

    大王氏点头:“是,还在后园就动手打起来了,我听了奴婢禀报,跑去劝他们也劝不开,所以,就来找阿姑了。”

    “哎,这两个人……”姜氏长叹口气,“也罢,我去看看去。”

    她就知道老四两口子一般的人劝不住,就像上一次在府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两个人也能闹起来,完全无视谢府的脸面一样。这么多年来,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回回都要她去才能阻止两人再打闹,说实话,她也是真得烦了。但是,她又做不到完全无视,任由他们闹去。

    谢妙容把祖母扶起来,旁边的人过来将那紫檀木的拐杖递到她手上,姜氏拄着拐杖领着一大票人去谢府后园。谢妙容没事干,就也跟着去看。

    姜氏到了后园的时候,朱氏正扯着谢岩的衣袖在哭闹,只见她钗也歪了,妆也花了,谢岩则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色铁青。

    两人旁边是三个哭着的孩子。

    “怎么还不把十八娘给送回去,请郎中来治伤!”姜氏刚一走到后园,见到头上缠着快帕子,被她乳母抱在怀里呜呜哭着的谢宜雅就生气地质问道。

    只见十八娘的乳娘抱着她上前一步喊了声老夫人后,就怯怯地说:“是少夫人拦着不让走……”

    姜氏一听就怒了,大声道:“还不给我抱回屋去,立即请郎中来瞧。”

    回头对大王氏道:“你护着十八娘回去,方才你劝不了老四他们,可十八娘你也管不了吗?明知道她磕了头,流了血,要是耽搁久了,万一有事,你能脱得了干系?我可是叫你看顾着十八娘的。”

    大王氏赧然,她也不好这会儿当着老四两口子替自己分辩,刚才朱氏闹起来要死要活的样子,谁带得走十八娘啊,朱氏当时可说了,她的十二郎都是因为十八娘才被他爹揍了,揍得血流不止。十八娘就是个扫帚星,要害死她儿子,今日她的儿子要是有好歹,就要让十八娘偿命,谁要是敢带走十八娘,她就跟谁急。正是因为她阻挡十八娘去治伤,后面谢岩才跟她动了手,朱氏就是个泼辣货,从不甘于在谢岩跟前吃亏,所以她也同样还了手,又抓又扯,又哭又闹。

    她闹起来那阵仗,等闲人近不了身。大王氏无法,只能匆匆忙忙去请婆婆出马了,她知道,每次老四两口子闹得不可开交,也就唯有婆婆婆才能威慑住他们。

    果然姜氏一到,甫一说话,谢岩和朱氏就停止了打闹。

    大王氏领着抱着十八娘的乳母,以及服侍十八娘的几个婢女匆匆离开,路过谢妙容身边时,谢妙容走上去看了看正哭着的的谢宜雅,见到她苍白的小脸,惊惧的眼神,好一阵不忍。

    谢宜雅自从进了谢府后,经常都在大王氏那边的院子里,很少出来,也很少见到谢妙容,这会儿见到她,不由得盯着她多看了两眼。旁边的大王氏和声对她说:“十八娘,这是你十五姐,以后你可以去找她玩儿。”

    谢府和谢妙容同辈的孩子里面,只有这个十八娘比她小差不多五岁。反过来说,谢宜雅如果在谢府里还能找到可以陪她玩一会儿,年龄相差最小的女孩儿就是谢妙容。

    没有同龄人玩的小孩都是很孤单的,再加上谢宜雅又没有亲娘在跟前,她爹也是最近病好能下床了才来看了她,她就更显得孤独。

    如今听大伯母说谢妙容是她十五姐,还可以找谢妙容玩儿,也就上了心,忍痛喊了谢妙容一声:“十五姐。”

    谢妙容其实挺同情谢宜雅的身世的,自从她进了谢府后很少见到她,想表示关心也不能,这会儿见到她了,同情心大发,就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十八妹,别哭了,一会儿头就不疼了。”

    谢宜雅听了果然“嗯”一声,不哭了。

    想了想,谢妙容又对大王氏说:“大伯母,让我陪着十八妹一起回去吧,我在边上跟她说说话,她也就不那么疼了。”

    大王氏当然同意,她也希望十八娘能得到谢府里其她姐姐们的疼爱,不要让她这个没有爹娘在跟前的小女郎觉得太孤单。

    于是,她说:“这样甚好,我们走。”

    谢妙容就跑去跟姜氏说了她要陪十八娘,先走了,姜氏挥手让她去。再说了,底下她要教训自己的小儿子和他媳妇儿的话,还不想小孙女听到呢。

    等到大王氏领着谢妙容等人离开了,姜氏先就训了十一郎谢营和十二郎谢嘉一顿,说他们两个枉为兄长,特别是十二郎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竟然这样欺负庶妹,害得她磕破了头,简直是不可饶恕。

    谢嘉嗫嚅狡辩说他只不过是逗十八妹玩儿,没有想到她会摔倒磕破头。

    姜氏听了,当然是骂他,有那样逗妹妹玩儿的吗?要不让他也摔一个,逗着大家玩一玩儿。

    谢嘉不吭声了,姜氏就让阿杞叫谢府中执行家法的人上来,让谢嘉趴到执行家法的木桩子上,打了他十板子。一时之间,把谢嘉打得可劲儿呼痛嚎啕。

    谢岩两口子见儿子挨打也是心疼,朱氏更是巴不得冲上去替儿子挡那竹板子,可是碍着婆婆姜氏在跟前,她虽然心疼,可也不敢动。

    打完了谢嘉,姜人命人将十一郎和十二郎带下去,这才转过身来训斥谢岩两口子。除了继续骂他们两人没皮没脸,为老不尊,当着小辈还有园子里的奴婢们这样大打出手,还骂谢岩没有为父的样子,同样也没有为夫的样子。要不是看在他这才病愈,就要罚他继续去跪祠堂。

    但是,今儿他这样,也不会饶过他,说完就抡起手上的拐杖照着谢岩身上,打了七八下才停手。

    打得谢岩皱眉却不敢呼痛一声。

    转过来,姜氏更是骂朱氏心地不善,说十八娘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逢年过节还是要来拜见她,喊她一声“家家”。为何她就不能多一点儿容人之量,再说了,她也不曾生养过女郎,如今正好有十八娘这么一个小女郎到她跟前,她要是会做人,就该把十八娘养在跟前,待她如亲生女儿,那么,将来十八娘长大了,俨然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可她却是怎么做得,明知道十八娘磕破了头,头上在流血,还拦着不让她走。

    “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是不是想让十八娘死?她死了,你就舒服了,合着你就想看六郎心痛是不是?”姜氏对着朱氏的脸就是一顿斥责,唾沫星子都溅了朱氏一脸,可朱氏却不敢动弹一下。

    末了,姜氏祭出了大招:“我现在可算明白了,咱们谢家的祖宗规矩该改动改动了,谁说的谢家儿郎年满四十妻无子方可纳妾。这要是没有娶到贤妻,她又没有犯七出之条,自以为地位稳固,就不把丈夫放眼里了。她就不知道有夫才有妻这回事了。我明儿就召集谢家老一辈的族人,要把这一条给改了,改成谢家儿郎娶妻三年后就可纳妾,以五人为限。”

    “什么?阿母,你说的真的?”不等朱氏说话,一边的谢岩就惊喜出声问道。

    姜氏肃声道:“自然是真的,我年纪偌大一把,岂可随意说这些更改祖宗规矩的话,说了又不执行,还如何取信于谢氏族人?”

    这也是姜氏今日听到谢岩和朱氏两人再次在谢府后园大打出手后,一路上走来,想到的制服朱氏的一招。本来她还有点儿犹豫的,可是后来看到朱氏竟然拦着磕破了头的十八娘去治伤,就一下子下定决心了。

    对待朱氏这种屡次三番规劝都不听的儿媳妇,她也懒得再跟朱氏过招,再训她,再教她。

    姜氏觉得自己随着年纪的增长,精力不济,也懒得管这种烦心事了。对于那些嚣张跋扈,自以为地位稳固,不把丈夫看在眼里的媳妇儿有一招特别好使,那就是让其丈夫纳妾。

    丈夫纳了妾,这当妻子的如果不讨好着丈夫,她就得不到一点儿宠爱,天天戳在眼里的都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妾,她就会独守空房。绝大多数的女人都忍受不了这个,如果她还想要丈夫宠爱她,那她就要收敛起那些跋扈的脾气。否则就会守活寡。

    妾这种人,除了能生儿子,还能起到平衡内宅各方势力的作用。

    朱氏不是爱闹吗,要是老四连着纳几个妾回家,到时候看她还有那么多功夫去缠着老四闹不。光是那些妾也够她应付的。

    只要朱氏有事干了,有要对付的人,有要想巴结的人了,她也就消停了。

    得到了母亲的肯定的回答,谢岩喜不自胜,那胸脯一下子就挺起来了,再向对面站着的朱氏投去了得意的一瞥。他实在是没想到今日在谢府后园跟妻子朱氏大闹一场,最后竟然得到了这么个好结果。刚才他被母亲打那几拐杖着实疼,可是要知道得到这样的好消息,他宁愿被母亲再多打几十拐杖。

    朱氏自然是看到丈夫脸上的喜色,以及他瞬间如斗胜的斗鸡一样昂首挺胸,并且还向她投来了得意的眼光。

    刚刚从婆婆嘴里说出来的话对她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她没想到婆婆最后竟然使出了这样的大招。

    更改谢氏的祖宗规矩,谢家男子成亲三载后就可以纳妾,人数可以有五人。

    这样的话,丈夫谢岩肯定第一时间就要把那蔡氏给纳了吧。以丈夫风流的性子,纳了蔡氏,还有接二连三别的女人进谢家门儿,以后天天戳在她眼里的都是些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这简直比休了她还难受。

    这下她的心里开始惶恐了,是自从嫁进谢家以后的头一次。

    她立马向姜氏认错:“阿姑,都是我的错,求您不要召集谢氏族人改变谢氏族规。我从今以后再不跟六郎闹了,我以后也会好好的对十八娘,我可以接她到我们的院子里养,我保证会好好管教十一郎和十二郎,不叫他们欺负十八娘,求您收回那更改谢氏族规的话吧。”

    “阿母,您不可信她。以前她不是也保证过不再跟我闹吗?可后面还不是故态复萌。”一边站着的谢岩立即开口反对道。

    他当然想让其母召集族人更改那条谢家儿郎年满四十妻无子方可纳妾的规定。要是改了,他头一个就会把十八娘的娘蔡氏给纳了,给她一个妾的名分,让她随时都可以进谢府,跟十八娘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