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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武毅军倒戈
段祺瑞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吞了口唾液。
段祺瑞手下的炮营动作离开加快几分，拉着火炮飞快的转移阵地。
1894年式克虏伯重型加农炮虽然威力巨大，但射速非常慢，往往需要三十多秒后才可以发射第二发炮弹。
这也给了段祺瑞炮营的喘息之机。
此时中华军的装甲部队也出现在军粮城东南方约莫三里外。
“撤退！”
龙俊迩冷静的下令。
坦克立刻在北洋新军约莫三里外从容拐弯离开。三里除了火炮外，哪怕是步枪都不可能打到这么远。再说即使能够打到怎么远，能不能打中坦克也成问题，更别说射穿坦克的装甲。
“该死的，我们中计了！假洋鬼子（宋哲）是逼我们暴露炮兵位置。”袁世凯一拳头捶在旁边的墙壁上，咬牙切齿。
徐世昌冷静道：“大帅别恼，那坦克虽然厉害，但我听闻容易出现故障，终究不如骑兵可靠，且看他们能够如此戏弄我们几次。”
袁世凯也知道现在自己没有办法奈何中华军的装甲部队，因为现在能够对付坦克的，除了坦克外就是火炮，袁世凯总不能够放任坦克杀入步兵阵地内。
这才是叫人憋屈的地方。
宋哲拿着望远镜观察军粮城位置。
此时是上午。阳光从宋哲背后照射到军粮城，让宋哲的视野格外开阔。
宋哲发现在他的东北方有骑兵在活动，这个方向北洋新军的骑兵右前方就是中华军。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这一支骑兵应该是突击骑兵。
骑兵很少能够左右开弓，往往是左手持弓右手拉弓弦，这也意味着骑兵射击角度只有背后、前面、左侧。
而右手对着敌人则不然，可以右手持刀、骑矛从敌人策马扎入。
“安排两个班装甲车到东北方。”宋哲对旁边的电话兵吩咐道。
“检修情况怎么样？”宋哲又问道。
参谋上院治秀翻了翻小本子说道：“根据刚刚送到的报告，有一辆诺雷坦克和三辆装甲车出现故障，已经在抢修当中。”
宋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前期的坦克虽然厉害，但问题也不少。
“吩咐炮兵加强攻势。半小时后坦克团和第一步兵旅配合进攻。”
这次火炮数量虽然不多，但有十门1898年克虏伯七十毫米山炮，射速非常快，最快可以达到每分钟二十发。最重要重量轻。连上炮架才四百公斤出头。这些只有七十毫米口径的山炮，反而是炮兵团的主力。
半个小时后，袁世凯的阵地已经一片狼藉和尚未散去的硝烟。
一些侥幸没有在炮火中受伤的清军士兵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中华军方向。
“进攻！”
宋哲一声令下，三辆a7v坦克和十辆诺雷坦克在前方开路，二十八辆奥斯丁普奇洛夫装甲车在两翼护送。
步兵散开，而且和坦克距离并不是很近，双方约莫拉开二百米，靠近敌人的时候步兵才会迅速突进二百米。配合坦克。
北洋新军的炮兵再次发射炮弹了，不过这次段祺瑞血聪明了很多，将火炮分得比较散。虽然这样导致指挥上不太灵活，难以立刻集中火力攻击某一点，但却避免了被二百四十毫米的重型加农炮击中，一锅端的情况出现。
段祺瑞这里刚刚开火，已经升起热气球的中华军炮兵立刻还击，这次的炮击比之前更加锐利。有了热气球当眼睛的中华军炮兵准确率大增。特别是二百四十毫米重型加农炮，这玩意随便一发落在阵地上。都叫北洋新军死伤不少。最重要的是打击士气，要不是袁世凯平日治军严厉，恐怕早已经出现逃兵了。
因为有步兵在，坦克速度不是很快，一发炮弹击中了a7v坦克。
不过这只是一发五十七毫米山炮的炮弹，对于正面拥有五十毫米装甲的a7v并没有一击致命，a7v受伤了，正面破开一个大口子，估计有几名机枪手牺牲了，但a7v还能够作战。
“加快推进速度！”
龙俊迩果断下令道，比起掩护步兵，他更加倾向于装甲部队独立作战，可惜现在的坦克也好，装甲车也好，故障率和续航能力并不高，迫使龙俊迩不得不放弃长途奔袭的闪电战，选择和步兵配合。
“原来坦克可以这样用！”
在远处用望远镜瞭望战况的各国战场观察员不由纷纷惊叹。
这些战场观察员普遍是天津租界各国领事馆的武官组成，事先已经派人统治了宋哲和袁世凯，并且立起白旗，倒也没有士兵用武器招呼这些战场观察员。
“此战，看来袁世凯要败了！”
此时坦克已经逼近袁世凯的第一道防线。
这是一条不规则的壕沟，挖上来的泥土堆在外面，再让人将两头削尖的木桩斜斜的扎在土堆上。
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木桩和壕沟不仅仅是对骑兵造成很大的麻烦，步兵也会感觉麻烦。没有人会对无视削尖的木桩，靠近壕沟的时候，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放满速度，防止自己撞上那削得尖锐的木桩上。
然而对于浑身钢铁的坦克而言，这些削尖了的木桩，完全和泥土没有区别。庞大的a7v坦克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木桩的a7v坦克的重压下，纷纷折断，在履带碾轧下化作木刺。
后面的北洋新军士兵用步枪不断射击。然而打在厚厚的装甲板上除了叮叮当当的作响外，只是火星飞溅，并没有对a7v坦克造成伤害。
其后的诺雷坦克虽然没有a7v那么厚实的装甲。但也不差，正面装甲厚度达到二十二毫米，装备三十七毫米炮塔。而且不同于a7v坦克有射角限制，诺雷坦克它是世界上第一种装有可360度旋转炮塔的坦克。而且动力舱后置、车体前设驾驶席，如今我们所看到的绝大部分现代坦克都沿用了这一设计。
“这是什么怪物！”第一次对上坦克的袁世凯完全慌了神，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都会产生莫名的恐惧。
袁世凯的恐惧还好，他能够控制。但下面北洋新军的士兵对坦克地恐惧，袁世凯可就没有办法控制了。诺雷坦克的三十七毫米火炮肆无忌惮的炮轰附近的目标。
一些碉堡里面架设了机关枪。自诩固若金汤，不依不挠的对一辆诺雷坦克扫射。诺雷坦克一炮轰过去，虽然没有让碉堡崩塌，但也轰的碉堡晃荡。墙壁上掉了不少泥土。
诺雷坦克没有就此罢休，呼叫呼叫另外一辆诺雷坦克助战，这次是两发炮弹了。不过是夯土修筑而成的碉堡哪里经得起如此攻击，里面的北洋新军士兵叫喊着逃出来。
不过他们的命运并没有因此改变，附近的一辆奥斯丁普奇洛夫装甲车插上，两挺维克斯7.7毫米机关枪立刻吐出两条火舌，将刚刚逃出碉堡的北洋新军士兵打翻在地上。
赵康辛也指挥第一步兵旅顺着坦克碾轧出来的缺口进入阵地，壕沟中有不少北洋新军士兵逃过坦克的攻击，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中华军步兵并不下壕沟和他们拼刺刀。而是直接在上面扔手榴弹。狭窄的壕沟内，手榴弹的威力反而更加大。
逼得北洋新军士兵不得不跳出壕沟战斗，只是第一步兵旅的士兵早有准备了。步枪早就对着壕沟，不少北洋新军士兵还没有跳出壕沟已经被一发子弹击中。
“大帅，台湾蛮子已经攻到第二道壕沟了，眼看这条壕沟也要被攻破，现在怎么办？”
徐世昌此时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脸色微微发白的看着袁世凯。此时能够挽救北洋新军的只有袁世凯一人了。
袁世凯脸色也不见得比徐世昌好看的哪里去。不过他到底是一代枭雄。咬牙道：“让马队冲他一冲！再命武卫前军冲上去！”
武卫前军又名武毅军和统称芦台淮练诸军。原属淮军系统，由李鸿章之弟李昭庆在平定捻军时所创。后与郭松林之松军合并，由郭松林任统带，仍称武毅军。
郭松林历任湖北提督、直隶提督，即随带该军赴任。后武毅军几经裁撤，只剩五营。时值光绪六年中俄伊犁问题交涉，两国关系紧张，直隶沿海戒严，郭松林由湖北提督改任直隶提督，李鸿章遂调武毅军马步四营由湖北赴直东山海关一带驻防，后移驻芦台。
郭松林不久病故，武毅军改由新任直隶提督李长乐统领。最后到了甲午战争时候，为聂士成所统率，并表现出较强的战斗力。
因为荣禄的命令，聂士成派武毅军五千人到大沽口协防，后因为袁世凯建议，调到军粮城归袁世凯指挥。
此时担任前营统领的是周鼎臣，他一听袁世凯的命令就骂道：“我x他袁世凯十八代祖宗！居然想让我们武毅军来顶雷，没门！”
“周兄，如此才是正理，大总统这次来乃是为了让西宫太后还政于天子，只要你弃暗投明，这些都是你的！还有从龙之功，你真的不想要吗？”
周鼎臣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部下赵德昌带了一名戴着红笠帽士兵来，这名打扮普通的士兵却有着一股其他人没有的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
“赵德昌你想干什么！”周鼎臣大急，连忙退后几步，附近的亲兵也发现什么，连忙拔刀围着赵德昌和他带来的士兵。
赵德昌吓得一额头汗水，想解释，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反倒是赵德昌旁边的士兵态度从容的摘下红笠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道：“不用害怕，我乃军机行走梁启超，现在担任中华民主国之特使。”
说话间，梁启超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道：“此乃二十万两白银，只要将军答应反戈一击，这就是将军的！而且不仅仅是银两，将军想想陛下重新掌握朝政大权后，以将军的从龙之功，少得了权位的吗？退一步，就是被袁世凯那逆贼当枪使，进一步就是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将军你怎么选！”
周鼎臣脸色变幻不定，过了半响咬牙问道：“你真的是梁启超？”
梁启超斩钉截铁道：“当真！”
旁边一文书凑到周鼎臣旁边说道：“大人，卑职曾经在京城远远看过梁卓如（梁启超字）一眼，和此人有七八分相似，应该假不了。”
周鼎臣抬头看过去，只见中华军的坦克已经摧枯拉朽的贡献袁世凯的第二道防线。而袁世凯派出的骑兵并没有作用，被两辆奥斯丁普奇洛夫装甲车冲散了冲锋阵型不说，还被机关枪扫射死伤数十人，正在狼狈溃逃当中。
周鼎臣一咬牙，说道：“好！先拿银票来！”
梁启超也不怕周鼎臣拿了钱翻脸不认账，将银票递过去。
周鼎臣一看，还真的是二十万两的银票，一共是二十张银票，每一张一万两，都是大清最大的票号日升昌开的票据。
这个时候周鼎臣再也没有犹豫了，一咬牙说道：“立刻下去吩咐弟兄们，我们和中华军一起保皇上，干死袁世凯这婊.子.养的！”
梁启超拉住急于表现的周鼎臣，说道：“周将军稍等，为了防止误伤，请周将军命令所部士兵一律左臂缠白布，否则容易被误伤。”
周鼎臣自然欣然答应了。
袁世凯想不到周鼎臣所部五千武毅军突然间倒戈一击，连袁世凯派去第二次催促周鼎臣出兵的使者也被周鼎臣顺手一刀杀了，首级插在一杆大旗上。
武毅军呐喊着“保皇上”的口号对袁世凯所部北洋新军发起进攻。
北洋新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正是苦苦支持的时候，不想后面的绿营人马溃逃了。这可就把袁世凯坑大了，本来就不是中华军和武毅军的对手，现在绿营的人溃逃可就让北洋新军士兵斗志动摇。
凭什么我们在前面拼死拼活，他们就可以逃命。
这些南蛮子如此厉害，怎么可能打得过，我……我也逃了吧！正所谓法不责众，有绿营的人带头，我也逃了吧。
于是有北洋新军的士兵逃跑了，冯国璋带人连续开枪打死了十七个逃兵，这才稍微止住了溃势。只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正在冯国璋着急间，袁世凯有动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