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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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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安在将泡在水里的蛤蜊盛出来,用刷子轻轻刷过蛤蜊的表面,将它们洗得干干净净的,一颗一颗摆在船型白盘子里。

    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她将盘子里的蛤蜊倒进去,然后握着双长筷子守在一边。锅里的蛤蜊开口时间不一,她要及时将开口的蛤蜊挑出来,否则煮得时间久了味道就要不鲜美了。

    蛤蜊全捞出来以后,剩下的蛤蜊水和鸡蛋打散搅拌,浇在蛤蜊上。然后将盛着蛤蜊的盘子放在蒸锅里,在上面盖一个盘子。小火煮一刻钟。

    云安在左看看右看看,切点葱花,再从长桌上的酱料里挑选一点兑在小碟里。

    起锅以后,她将挑好的酱料和葱花末洒在上面。一碟蛤蜊蒸蛋便做好了。

    将蛤蛎蒸蛋摆在桌子上,云安在讨好地将羹匙递给孙氏和穆凌。

    孙氏笑着点头,说:“过程都不差的。”

    她用羹匙舀了一小勺仔细尝了尝。

    “怎么样呀?”云安在紧张地望着孙氏。

    “嗯……挺好的。”孙氏将羹匙放下,默默端起一旁的玫瑰茶小抿了一口。

    “我来尝尝看。”穆凌尝了一口,还没等说话呢,一旁的孙氏就将另一盏玫瑰茶推到她面前。穆凌感激地看了孙氏一眼,匆匆饮了两口。

    云安在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呢?

    她急忙自己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的就在孙氏和穆凌含笑的注视中,吐到了烹酒递过来的痰盂里。

    云安在瞪了烹酒一眼,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吐出来?”

    “奴婢不知道,只是怕您呛着了,所以备着……”烹酒低着头说。

    云安在有些好笑地望着烹酒,这丫头如今是撒起慌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烹酒当然知道云安在会吐出来,这两日云安在都没有入宫,她整日钻进小厨房里研究做吃的,孙氏和穆凌还要被她拉来试吃。

    孙氏和穆凌十分配合,可每每吐出来的那个都是云安在。

    “我明明洗过蛤蜊了,还用刷子刷过,怎么还能有沙子呢?”云安在闷闷不乐,“还有啊,我瞧着孙厨子撒的酱料和我差不多,为什么味道就不对呢?”

    孙氏只好笑着安慰她:“慢慢来,不急,不急。”

    “在在还要不要吃蛤蜊蒸蛋?嫂子去给你做一份?”穆凌笑着问。

    云安在嘟了嘟嘴,说:“我要吃葱炒蛤蜊、酒蒸蛤蜊、蛤蜊烧面、蛤蜊豆腐汤!”

    “好好好,给你做,都给你做。”穆凌笑着起身。

    穆凌站在厨台忙活,孙氏有些担忧地看着云安在,问道:“在在,明日钟家老夫人六十寿宴,你要去吗?”

    “去呀,为什么不去?一定有好多好吃的呢。”

    瞧着云安在浅笑的样子,孙氏也忍不住发笑,她莫名觉得这两日云安在心情大好,脸上挂着的笑容真挚灿烂。瞧着云安在这样,她心里舒服许多。

    “你啊!”孙氏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云安在的额头,“放心吧,你父亲已经有行动了。”

    “嗯。”云安在垂眸点头。

    “安在?”云安酒和云安尔从宫里回来,云安酒将一个精致的桃木镶银的食盒递给云安在。

    云安在将食盒打开,里面是碧绿的薄荷糕。

    “真好看!”云安尔凑过来望着水润润的薄荷糕。

    “呐,都给尔尔啦。”云安在将食盒交到云安尔书中。

    这两日她没有进宫,东宫的甜点还是会照常托云安酒带给她。可是她没有再吃过一口。

    孙氏微微蹙眉,她一直觉得云安在年纪还小。可是如今看来的确是要提早给她相看人家了,那些不该有的瓜葛也该断了。

    第二日,孙氏带着云安酒和云安在去荆国公府为钟老夫人祝寿。毕竟都是丰东有名望的世家,那些暗地里的事儿还没捅破,俩家就要保持着表面的友好。

    云安在坐在花园里,和前来的其他家姑娘们说笑。她不经意间抬头好像看见了假山旁萧且一闪而过的身影。

    萧且怎么会来这里?

    云安在愣了一下,她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走开。等她绕过假山却不见萧且的身影。

    难不成看错了?

    “在在,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走吧,快开宴了。”云安酒找到云安在,拉着她往回走。

    “噢,这就走。”云安在走了两步,又不由自主回头。

    “啊——”前院忽然响起惊慌的尖叫声。

    等到云安在和云安酒急忙赶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钟四娘的人头滚在地上,而钟老夫人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萧且无视那些团团围住的荆国公府家丁,他手中持刀,一步步走向钟家人。

    “让钟泽杨出来。”萧且的声音低沉冰冷,落入那些早就吓坏了的人耳中,更觉寒意。

    “你、你是什么人,你找我做什么?”钟泽杨颤颤巍巍地站出来,双腿还在打颤。

    他是钟家三子,前几年已经成家了,今日钟老夫人寿宴,才带着妻小回来。

    “索命。”萧且握紧刀柄,一步步加快步伐冲向钟泽杨。

    “救命、救命啊——”钟泽杨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身首异处,他的脑袋在地上滚了滚,滚在了钟四娘的人头旁边。

    惊恐的哭喊声不绝于耳,这儿的姑娘家们哪个不是娇滴滴长大的。谁曾见过这阵势?

    接到消息的官兵鱼贯而入,他们一个个手持弓箭对准萧且,将整个花园围住。官兵头子甚至不断向萧且喊话,警告他不要再为非作歹。

    “放箭!”钟泽林怒喊一声,顿时有无数箭矢朝着萧且射过去。

    萧且紧抿着唇,他立在元力,手中长刀舞动,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挡下。

    钟泽林仇恨的目光扫过角落里同样惊慌的云安在和云安酒,然后质问孙氏:“卫国公府是什么意思?”

    孙氏也陷入震惊中没缓过来。

    虽说她一直觉得萧且的性子太冷,可从未见过他杀人。听了钟泽林的话,她才反应过来。如今萧且可是云家的长子。

    “这……”孙氏张了张嘴,竟是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她的确像为云安在出气报复钟家,为此已经暗地里改了荆国公当初赈灾时的账目,只过一些时间翻出来,就算不能连根拔除钟家,也可使其受到重创。

    他们根本不可能指示萧且在荆国公母亲六十寿宴上明目张胆的杀人啊!

    孙氏也觉得异常棘手。

    一道浅粉的身影冲出来。

    “萧且!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们卫国公府!亏我们家里还把你当成亲人一样对待!”云安在怒视萧且。

    萧且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云安酒怔了怔,急忙喊:“不要放箭!不要伤了在在!”

    她又朝云安在喊:“在在!你快回来!”

    孙氏攥紧了帕子,怒视那些手持弓箭的官兵,“你们要是伤了我的女儿,就是跟我卫国公府作对!”

    云安在一边继续指责萧且,一边向前,在距离萧且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她双唇阖动,摆了个口型——劫持我。

    萧且没有动。

    云安在急了。虽然她十分相信萧且的本事,这是围过来的官兵越来越多,萧且等于困在这里,被擒住也是早晚的事情。

    僵持了一会儿,萧且终究是受不了云安在又是焦急又是责备又是暗示的表情。他想举刀,发现云安在双肩颤了一下。

    萧且有点想笑。

    分明怕成这样,还要逞强站出来。

    萧且便用左手扣住云安在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拉进怀中。然后他抬头扫视逐渐靠近的官兵,冷喝:“再往前走一步,我砍了她。”

    萧且怀中的云安在身子就微微颤了一下一下。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孙氏挡在官兵的身前。

    那些官兵便不敢再往前。

    云安在压低了声音,说:“往右后放走,那边有侧门。过了那侧门是人际不多的荒巷。”

    萧且没有说话,钳制着云安在逐渐向后退去。

    萧且退了十多步后忽然停下,他低声说:“那个钟泽林是不是欺负过你?”

    “啊?”云安在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萧且已经微微弯腰,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抽出来,然后朝着人群之中的钟泽林射去。

    下一瞬,那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刺中钟泽林的咽喉。

    云安在怔怔看着向后倒去的钟泽林,她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其实……就算不用钳制她,以萧且的本事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对不对?

    云安在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都飘起来。她看着无数的人影逐渐变小变远,耳边是呼呼的风吹来萧且灼热的气息。

    萧且几个闪身,已经带着云安在跃出荆国公府。通过云安在所说的侧门,再飞掠那一片荒芜的小巷,萧且带着云安在掠上了那一侧的山峦。

    萧且将云安在放下来,有些奇怪地说:“为什么冲出来。”

    “因为我很恨钟家人,你杀了他们我高兴!”云安在咬了一下嘴唇,十分硬气地说。

    萧且没说话,斜斜倚在身后的树上,就那样审视着云安在。云安在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她嘟囔:“你是我义兄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射成刺猬。指不定……还要连累我们云家呢。”

    萧且没有接话,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边,说:“一会儿要下雨。”

    云安在不太懂萧且突然说这话的意思,可是等到豆大的雨滴砸下来的时候,她才开始急了。

    秋雨来得很急,瓢泼似的雨水浇下来,云安在湿了个彻底。裙装旖旎,玲珑毕现。

    她抱着胸口,红着脸,愤愤地说:“你……你就不能把外面的袍子脱下给我穿吗?”

    萧且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解自己的衣服,然后将黑色的宽大袍子递给云安在。

    云安在的脸更红了。

    明明已经是深秋了,萧且为什么只穿了一件衣服?黑色的袍子脱下来,他已是□□了健硕的上半身。云安在看一眼他被雨水浇湿的身体,有些慌张地说:“我、我不要了……”

    “怎么那么麻烦?”萧且有些不耐烦地一步跨过去,直接将黑袍子罩在云安在的身上。

    云安在低着头,眼睛落在自己的脚尖上不敢移开一丁点。

    “你都不冷吗?”她问。

    “不冷。”萧且自小就习惯了如野兽一般不穿衣服,后来是他养父告诉他人与野兽的区别就是要穿衣服。虽然萧且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可自从下山以后他便也开始穿衣服。

    想到养父,他松了口气。

    总算替养父报了仇。

    “义兄,我们就要这样继续淋雨吗?”雨水浇下来,淋湿她的长发,又滴落在她的眼睛里。她伸出手背使劲儿去擦。

    萧且扫了一眼山形,说:“走吧。”

    云安在匆忙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努力跟上去。

    萧且忽然想起来当初在山寨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像个小蜗牛一样,怎么都跟不上他的步子。他回头,果然看见小姑娘低着头一步一步跨过来。每走一步,颤颤巍巍的。

    他便又折回去,蹲在了云安在的身前,说:“上来。”

    云安在看着萧且□□的臂膀,十分蹩脚地找了个理由——“下了雨呢,你想拿我做雨伞吗?”

    萧且站起来,好笑地看了一眼云安在,然后忽然长臂一伸,将罩在云安在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云安在呆呆看着萧且,懵怔地说:“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萧且弯腰,一手穿过云安在的腋下,一手从她膝下穿过。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了起来。

    “我做你的伞总行了吧。”萧且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将云安在的脸和身子全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