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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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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安在心里一慌,急忙拉着云安酒站起来,说:“软轿到了呢。”

    看见云安在逃避的模样,东方宸就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静静望着她。东方宸知道他不能表现的很喜欢她,他越是将对她的喜欢表现出来,越是有人要阻挠他娶她。

    再忍一忍。

    几位姑娘乘着软轿一一离宫,云安在上软轿之前忽然转身望着钟静茗。

    “静茗姐姐,我看着天气不太好,回去的时候路上当心一些。”云安在还是那个云安在,眉眼含笑,唇角微扬。可是钟静茗听了她的话,反而脸上煞白,逃也似的上了软轿。

    软轿停在宫门口,云安在扶着烹酒的手下来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云奉启。

    “在在!”云奉启大步跨过来,“我来接你回家。”

    云奉启还是不放心云安在,怕她受了欺负,怕再有人劫了她。他告了假,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

    “哥哥。”云安在心中一暖。

    原本也是觉得委屈的,可是跟关心她的家人相比,那些委屈又都不算什么了。

    云安在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拥有云家这样的亲人。

    小的时候她是有些害怕云奉启的,云奉启脾气不是很好,总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他还会考问云安在,她要是回答不出来,表现得不好了,还会受到云奉启的训斥。

    云奉启和楚郁完全不同。

    楚郁是那种云安在喝一口粥,他都要先尝一口凉热的人。他总是用厚厚的衣服把云安在包起来,怕她受凉,怕她摔倒,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所以在她刚刚变成云安在的时候,每次一见到云奉启不满地批评她,她就会偷偷想起楚郁表哥。后来她才懂得关心和疼爱并不是只有一种方式。

    云安在掀开轿子的帘子,望着轿子外面骑着马的云奉启。云奉启眼底一片青色,这段日子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哥哥。”云安在轻声喊他。

    “在在怎么了?”云奉启赶着马,更靠近轿子一些。

    “哥哥,这段日子为了我的事情家里人都在忙活。我瞧着嫂子都瘦了一圈呢。”云安在叹了口气,“我还听煮雨说,她无意间看见嫂子一个人立在佛堂抹眼泪。”

    云奉启一愣,他没有想到云安在是要跟他说穆凌的事情。

    云安在瞧着云奉启脸上没什么表情,又说:“嫂子家在镇西,不远千里嫁过来。在丰东连个亲近些的娘家人都没有,也是怪可怜的。”

    “好好的,说她做什么!”云奉启脸色不太好,他打马前行,甩开了云安在的轿子一段距离。

    云安在有些无奈地放下帘子。

    她的视线不由落在轿子里一旁的食盒上。云安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食盒打开了。这一次的食盒要比往常都大,里面足足有三层,每一层都分五格,每一格里都装着一种精致的甜点。

    云安在瞧着这些平日里十分喜欢的甜品,忽然什么胃口都没了。她生气地将食盒盖上,心里念叨:哼,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以为拿点甜点就能哄了她!

    云安在生了一会儿闷气,自己都觉得这闷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又将食盒打开,从十五种精致的点心中挑一了块叫不出名字的软糕来吃。

    红红的,软软的,咬一口满口石榴的甜香味儿。

    这糕点,还是御膳房的最好吃。

    云奉启把云安在送回她的云破院,然后往自己的旭照院走去。他站在屋子外好半天也没进去。他这两年几乎都睡在书房,而这他原本的旭照院几乎已经是穆凌一个人住了。

    他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往外走去。

    屋门从里面被推开,穆凌身边的丫鬟夭夭走出来,惊讶地看着云奉启的背影。

    云奉启没有想到被穆凌的丫鬟撞了个正着,这个时候他再走是不是就显得很古怪?他两脚好像粘在地上一样,然后终于下定决心愤愤转身走进屋子。

    还吩咐:“给我打水。”

    夭夭愣了好半天才高兴地连忙应着。作为穆凌的陪嫁丫鬟,她和灼灼两个人对她们家姑娘这婚姻都十分苦恼。哪里有成婚两年还没有圆房的道理?

    幸好云家人倒是不错,对她们姑娘还成。要不然这日子简直不敢想。

    夭夭不敢多耽搁,急忙去找了灼灼,准备打水伺候云奉启。她走了两步,忽然又觉得不对劲。

    打水?

    晚膳都还没有吃过啊。

    穆凌坐在窗下,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种花样的碎布和针线。她正低着头绣着一件小衣。

    云奉启走过去,发现是一件小孩的衣服。

    “给谁做的?”

    云奉启忽然出声吓了穆凌一跳,针尖就刺进了她的指腹上。原以为是夭夭去而又回,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云奉启。

    穆凌呆坐在哪儿,愣愣地看着云奉启。

    云奉启有多久没踏进过这间屋子了?恐怕他们成亲有多久,云奉启就有多久没踏进来过。

    “你、你怎么过来了?”

    “这难道不是我的院子?”云奉启有些不耐烦地反问。

    “是,是你的院子。”

    “那我自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是,您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穆凌低着头把手中的针绣活收起来,许是有些魂不守舍的缘故,针尖又扎了她一下。

    云奉启看了她流血的指尖,说:“真笨。”

    穆凌没吭声,她拿了针线篓里的一块帕子擦了指腹上的血珠儿。

    穆凌不接话了,云奉启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闷闷站了半天,越发烦躁地说:“你不知道伺候我更衣吗?”

    穆凌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云奉启觉得自己快忍不住要骂人了。

    穆凌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让夭夭去书房取你的衣服。”

    因为云奉启并不住在这里的缘故,这里根本没有他的衣服。

    穆凌那细微的叹息声落入云奉启的耳中,他的火气竟忽然就消了。他盯着穆凌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过来睡觉!”云奉启坐在床边,脱靴子。

    穆凌惊讶地看着他。

    云奉启又不乐意了,他瞪她:“你不愿意?”

    “不是……”穆凌有些犹豫地说,“才戌时,还没有用过晚膳。母亲那里一会儿是要等着我去伺候的。”

    云奉启一愣,竟发现自己太紧张的缘故居然连时辰都忘了。

    他有一丝被揭穿的窘迫感。

    “我说过来睡觉!”云奉启又说了一遍,这一遍的语气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穆凌走过去,将一双鞋子脱了,躺在架子床的外边儿,和云奉启之间留了很大一条缝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云奉启忽然伸手拔了穆凌发间的簪子,朝着烛台扔过去。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又起身把帷帐放下来,这下子,架子床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穆凌坐起来,柔声问:“奉启,是谁惹了你不高兴吗?还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了?”

    云奉启心里堵得慌。

    穆凌就坐在他身边,双臂撑着身子,半坐着。架子床里漆黑一片,瞧不出她的样子,只能映出她窈窕的轮廓。鼻息间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这个味道萦绕在云奉启心尖上两年多了。

    喜欢她吗?

    喜欢。

    越是喜欢越是生气。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云奉启说话,穆凌犹豫了一会儿,略担心地说:“是不是今天累到了?还是因为担心在在的事情?”

    她顿了顿,“真的不吃晚膳就要睡吗?那……先把外衣脱了吧。”

    穆凌等了会儿,就往前挪了挪,伸出手帮着云奉启脱衣服。

    即将出嫁的那段时日,她学过照顾夫君日常的细节,甚至借了兄长未穿过的男装,研究怎么穿戴搭配。可惜出嫁以后,一次也没用到过。

    穆凌动作熟练得让云奉启起疑。

    云奉启握住她的手腕,挖苦道:“倒是熟练,伺候过别人吧。”

    穆凌将手抽出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云奉启的脸上。

    她胸脯起伏,气得不轻。

    可是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打出去这一巴掌。

    让穆凌意外的是云奉启居然没有发火。他静静躺在那儿,也瞧不出什么表情。

    穆凌叹了口气,说:“既然累了就歇着吧,我去外间。”

    她说着就要下床,手腕却忽然被云奉启握住。

    “是我说错话了。”云奉启说。

    他拉穆凌,穆凌就任由他拉回床上躺下。云奉启长腿一伸,压在穆凌的腿上,似怕她逃跑似的。

    穆凌就浅浅叹息了一声。

    她不怪云奉启。

    嫁到云家已是三生有幸。

    她是卫国公府的长媳,要体面有体面,吃穿用度一律不缺。婆婆疼惜,晚辈敬重,家仆本分。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称心如意。

    除了一个冷脸相对的丈夫。

    也好,若云奉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她才要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