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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一日是他的妻,终身为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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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不下?所以你明知道他心里没放下那个女人,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你,你也甘愿嫁与他为后,只为一尝夙愿?”

    阴昭冷冷一笑,他不想出言刺她,只是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打算守着皇后的身份过一辈子?

    四年了,她打动不了啊墨,想起四年前听闻她要嫁给啊墨,即使心里万分不愿,他也尊重她撄。

    只因那时沐弦歌才抛弃啊墨,他想着,何不让她趁机捂热啊墨的心,兴许老天开眼,叫啊墨知晓她的好,未尝不是美事一桩。

    “啊玥,我一直以为你拿得起放得下,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豪爽大气,没想到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折了自己的傲骨。”阴昭怒其不争,说话也不怕伤人偿。

    在她眼里,他阴昭算得了什么,或许连朋友都称不上,她就曾坦言过,她不需要朋友。

    千幽玥深深看了阴昭一眼,眸子微眯,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越过他,径直朝外走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只是你......”清冷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阴昭死寂的心漏跳了一拍。

    眼睛盯着地面看,余光瞥见长长的裙摆上绣了绝美的牡丹花,摇曳生姿,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眸光莹亮,微冷的脸皴裂,阴昭缓缓抬起头,看向背对着他走到殿门口的千幽玥。

    只是阴昭还未说什么,千幽玥轻声道:“你也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别忘了我的身份,一日是他的妻,终身为他的妻。”

    阴昭大怒,疾步上前,扣住千幽玥的双肩,“他的妻?若他休了你呢?”

    千幽玥绝美的面庞微微一凝,眸中极快闪过恐慌,被休么?她从未想过。

    “不,他不会休我,他答应过我,只要我愿意,他一辈子都不会剥夺我的后位。”千幽玥到底是干练的女子,阴昭的话让她心里发慌,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阴昭摇了摇头,眸中的光芒是不赞同。

    “啊玥,你根本就不了解啊墨,啊墨给你这个承诺的时候,他是恨沐弦歌的。现在可就不好说了,你以为啊墨还在恨她么?让她住在龙谷宫,日夜相伴,不惜背负昏君的骂名,为了她和朝臣对抗,你以为这样的啊墨,还是当初你认识的薄情寡义的修离墨?”

    “你别自欺欺人了,现在只要沐弦歌一句话,她若想要后位,你认为啊墨会不会给?”

    千幽玥皱着眉梢,双臂微动,挣脱了阴昭的束缚。

    两人自小一起习武,阴昭习武防身,千幽玥存了杀人的心思,加上她筋骨奇佳,是练武的奇才,她的功夫只在修离墨之下。

    阴昭万不能跟她比,她只用了三分力,便将阴昭震开。

    阴昭看着发麻的虎口,连着心脏阵阵发疼。

    “你......”

    他不想气她,说的亦非假话,以修离墨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有可能做出为了那个女人违背诺言之事。

    他不想做的,谁也逼不了他。

    十多年前千澜初诈死,临终前将千幽玥交付到他手中,央他娶千幽玥为妻,看着生母闭眼,他也未曾松口应承。

    “那也是我的事,她若想要后位,不必主子为难,我拱手相让。”

    心中的执念,若叫他亲手毁了,她必不会死缠烂打。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跟主子没有可能,是她太执着,当主子觅得真爱,最后娶了妻后,她已死心,情愿一辈子默默守护主子。

    是那个女人背弃主子在先,她死去的心才重燃希望,以为在众多女人中,主子给她后位,不会爱她,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这样也好,终归能守护他。

    什么他的妻,在他心底,只怕他的妻只有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这又是何必?你若愿意,我......”阴昭朝前走了几步,却被千幽玥冷凝的目光震住。

    不能逼太紧。

    紧了紧手心,阴昭无奈地停了下来。

    “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一生一世只会爱一个人。那些混账话,你莫要说,免得以后不好相与。”千幽玥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疼,忽感心神不宁,不想再纠缠下去。

    “人生何极漫长,你现在一心扑在啊墨身上,自然瞧不到他人的好,以后的事难说,你莫把话说死了。”阴昭轻嗤。

    什么一生只会爱一人,他不信融化不了她冷硬的心。

    对于啊墨,她太执着了,所以蒙蔽了双眼。

    慈宁宫。

    弦歌被打懵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千澜初会动手打人。

    抹了嘴角,手指沾了鲜红的血沫。

    微微眯眼,手指微屈。

    缓缓抬头,千澜初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纤细的腰,素衣晃得她眼睛生疼。

    站在几步开外,一双眸子淡漠至极,跟他太像了。

    她这一生只挨了两巴掌,全拜他们母子所赐。

    对于千澜初,她心里犹为复杂,按理说千澜初是修离墨的生母,她该敬重她才是。

    可她心底并不愿,想起千澜初对修离墨的狠毒,哪像母亲,修离墨是她儿子,不是她的复仇工具。

    幸亏修离墨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沦为她手中的一柄利刃。

    “怎么,不服?”千澜初拂平袖口,缓缓开口。

    忍着疼痛,弦歌道:“敢问民妇犯了何罪,竟叫娘娘亲自动手?”

    该死,她这一巴掌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每说一个字都扯动伤口,疼得紧。

    千澜初愉悦一笑,朝她缓缓走来。

    弦歌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打怕了,千澜初走近一步,她便蹙眉后退一步。

    千澜初了然,也没再步步紧逼,可那眼神却是不善,惹得弦歌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