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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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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想着那个接电话的女孩跟韩以墨是什么关系,以至于秦蕴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食不知味,要知道平时她的食量那叫一个惊人,吃不到打饱嗝绝对不停止,以至于被韩以墨嘲笑了很多次。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她真的撑得不行,简直是托着自己吃的跟个球似的肚子举步维艰的走到沙发上坐下,韩以墨就坐在她旁边看球赛,中场休息了才给了她个视线,外加言语打击:“秦蕴蕴,你那么能吃,会不会哪天变成这样啊?”

    她好奇是哪样,他却很快指给她看了,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场相扑大赛,那相扑的主角……那叫一个秦蕴蕴所不能忍受之最!

    那天的后来秦蕴蕴一气之下跟韩以墨冷战了,因为这小子太毒舌了,居然敢这么诅咒她!

    不可饶恕!

    由此可见她秦蕴蕴是多么的以食为天了,此刻这般反常让人着实担心。这其中担心的人就有秦妈妈,她狐疑的尝了尝自己做的所有菜,又与老伴对视了眼,确认菜没什么不妥才出声:“坏坏呀,你是不是跟竹马闹别扭了呀?”

    “谁跟他闹别扭了。”一听到竹马二字秦蕴蕴莫名的就很激动,却又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于是掩饰性的咳了两声:“太后,你别乱说,我就是……有点想不通一些事情罢了。”

    一有八卦秦妈妈更有精神气儿:“说来听听,说不定老妈还能给你出个建设性意见呢是吧?”

    “我觉得你捣乱的掺一脚还差不多。”秦爸爸还不留情的一语道破,气的秦妈妈桌下就给了他一脚,还说:“坏坏呀,我是你妈呀,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还是她爸呢,难不成我会害她?”

    “哎,我说秦少波,你今天是吃错药了还说怎的,老跟我对着干,想跪搓衣板呀你?”

    “太后……”话题的女主角戳了戳碗中的饭,嫌不够乱的添油加醋:“现在流行跪键盘了。”

    “哎我说闺女,”秦爸爸可劲儿的郁闷:“我一直以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呀,你现在怎么反倒跟你妈一个阵线了啊?要知道她一直都想撮合你和那小子。我跟你说啊,我不允许。”

    “为什么呀?”以前吧她挺支持他爸爸反对这个念头的,但现在吧……她好像不想支持耶。

    “那小子太优秀了,你驾驭不了。我跟你说闺女,咱要找啊就要找个跟自己处得来的,要是老像你俩这么抬杠,结了婚还不得离呀。”意识到自己话题扯太远了,秦爸爸呸呸呸了三声:“说哪儿去了我,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呢!”

    这个秦妈妈可不赞同了,放下筷子就理论:“他优秀怎么了,你没听说过吗,这聪明的就要配一傻的,要是两个强势的搁在一起,那谁都得理不饶人,还不得闪婚闪离呀。咱家闺女学习成绩是差,但那有什么,结婚又不是看成绩,你看有多少人想娶女博士?少吧,少得可怜吧!”

    “是,是没有多少人想娶女博士,但我告诉你啊,男人都想找个不错的,小墨的条件这么好,肯定是要找个匹配的,不是女博士但好歹你也得好大学毕业吧,再说了,人家爸妈还在那呢,他不那样要求你还能希望他爸妈不那样要求?”

    看着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让谁的父母,秦蕴蕴心中好一阵唏嘘,悄悄的放下筷子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满脑子都是韩以墨的脸,或是皱眉,或是浅笑。以前看着他挺烦的,可是现在看着他……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喃喃自语:“怎么会跳的这么快呢?”

    ……

    “秦蕴蕴,你想让我儿子娶你,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配得上我儿子的是孟冉燕那种有才情,有本事的女孩,你这种……提鞋都不配!”

    “提鞋都不配!”

    “提鞋都不配!”

    这句话像被按了重复键一样不断的在秦蕴蕴的脑海中盘旋,而韩妈妈的脸越来越狰狞,离她越来越近。她开始害怕了,双手捂住耳朵蹲下身来,却还是听见韩妈妈不断地在重复这句话,终于她受不了了,哭着吼出声:“不!”

    却突然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她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屁股,愣了半晌才醒悟:“原来是梦啊……幸好是梦啊。”

    为什么会觉得幸好呢?!难道……

    她想起了他不多的笑容,轻轻浅浅的单边酒窝,简简单单的笑,却犹如扑面春风,刹那间让万千梨花绽开;她想起了他皱眉看她时的神情,分明的轮廓,半含冷峭的眼瞳里倒映出她小小的身躯……终于一个定论在她心中凝聚成形。

    “我喜欢他?”秦蕴蕴讶异,噌的一下在床上站起来,眨巴眨巴眼,太不可置信了!

    可是……她想起他的电话由另一个女孩接起时,自己心中那种难以查明的酸涩感觉,以及那天初潮时坐在他骑着的自行车上那涨的满满的舒心感,忽然就笑了,双手揪在心口:“原来……原来我是喜欢上他了呀。”

    这个诡异却又合情合理的解释让秦蕴蕴一晚都没睡好,以至于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出现在班里顶着两个堪比熊猫眼还大的黑眼圈被色家伙静子调侃个半死。

    她说:“秦妹妹,你是昨夜酗酒过度还是纵^欲过度呀?少女,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哦。”

    秦蕴蕴囧,真心觉得自己所遇非人!其实她不是初中生吧,其实她是身经百战的社会美眉吧!

    相比秦蕴蕴的白眼,庞婕倒是显得很淡定,手捧着一瓶牛奶,皱眉须臾哀叹:“哎,这个社会如此不公平啊!啊啊啊!!”

    “你发癫呀?想成为群众瞩目的焦点?”

    “蕴蕴呀,你此言差矣!我跟你说啊,我不是发癫,我是在为我同学的姐姐可惜,她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啊!她跟她男朋友很相爱的,谁知那男的的父母嫌弃她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配不上她儿子,硬生生的把俩人给拆散了,现在我同学她姐姐呀难受的跟什么似的呀。”

    秦蕴蕴突然被这一席话弄的心口咯噔了下,握着笔的手紧而不自知:“配不配什么的……真的……很重要吗?”她觉得俩人喜欢就好啊,干嘛一定要追求学历嘛,那都是浮云好么!

    静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对着她俩摆了摆手:“此言才差矣!配不配这个问题最看重的是父母,而且呀,我觉得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折偶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注重父母的意见,你要说不可思议吧,可事实就是如此呀,少女。所以……你……”她挑挑眉,不怀好意的样子。

    秦蕴蕴此刻可没心情理会她眸中的深刻含义,早被她前边的那些话打击的信心全无,跟水浇火似的,哗啦一声全灭了。

    她突然明白,在她喜欢韩以墨这条路上会遇到两座大山,一座是韩以墨的心,另一座则是他爸爸妈妈对未来媳妇儿的要求。

    虽然现在想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事情是远了些,但是!*不是说过么,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虽然她秦蕴蕴是人人口中的女流氓,但是在涉及到感情这种东西上她其实是个保守的大家闺秀来着。

    她瞅着第一桌还在埋头学习的唐宋同学,瞬间眯了眯眼,握拳:“我决定了!”

    “嗯?!”

    “我要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他!”她噌的一下站起身,那豪情壮志她自己感觉不亚于狼牙山五壮士:“不成功便成仁!”

    庞婕边吸着牛奶边挠头郁闷:“听不太懂,能不能说人话?”

    秦蕴蕴笑笑,从书包里掏出数学课本,翻开看到几近空白的一页页书,啧啧感叹:“真是年少不更事呀!”掏出笔,在开始专心致志做题之前回答庞婕的疑问:“我说的话我们人类懂得就好,尔等螃蟹不需要明白,你滴晓得?”

    气的庞婕咚的一声把牛奶瓶搁到桌上,不爽的从鼻子里哼了两声离开了。

    一旁不言的静子低低诡异的笑了两声,推推眼镜总结:“春天要到了呀~”

    秦蕴蕴被她的笑容惊悚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本着“当她发癫”的美好想法,她决定无视她,深吸口气,认命却又认真的开始学习数学。

    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原来数学世界那么的博大精深,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学公式数学符号认识她可她压根就不认识它们呀!哪家的亲戚哟!

    真是难为韩以墨了,那丫数学学得超好的!

    想到韩以墨又想到螃蟹的话,最后想到那个梦,颇是躁动的心慢慢的又缓了下来。

    是的,她喜欢他,所以她要努力的配上他,够不到头,至少也要够到肩膀!

    于是,从那之后,初一三班的学霸队伍里又多了一个名叫秦蕴蕴的人,这个人多数人都听过,尤其是女生,因为大家知道她有个帅气的“哥哥”,那些之前没听过她的少数人现在听过她了,因为她是和超级学霸唐宋并肩而行的两道风景。

    这倒不是说她的成绩和唐宋能相提并论,而是她时常粘着唐宋,缠着他教她做题。很多时候他俩都在学校图书馆学习到很晚才回家,一两次还没什么,多了秦妈妈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拉着自家丈夫问:“老公啊,你觉不觉得咱家坏坏不是咱家坏坏啊?”

    “说的什么话呢。”秦爸爸皱眉,视线却是看向刚回到家快速扒完饭准备奔进房学习的女儿:“她是变了很多,但是无论怎么变都是咱家坏坏啊。”

    “说的也是。”想到以前还能常常接到韩以墨的电话,现在半个多月都快过去了,他的电话一通都没有,韩妈妈瞬间担心的心都快揪起来了:“他们俩不会是闹矛盾了,彻底闹僵了吧?”

    “他们毕竟都还小,选择谁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干预不了太多的。”

    “这可不行!”韩妈妈握了握拳:“我是万万不会看着竹马女婿从我闺女的手掌心里逃走的!我得立马进房去思考对策,别来打扰我。”说完就进了房。

    秦爸爸皱着眉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又转头看看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若有所思须臾才领悟:不带这样的!不刷碗也不用找借口吧!

    被议论了的秦蕴蕴此刻正咬着笔头思索如何解答手头那道题,完全不知道外边父母进行了怎样一番对话。最近半个多月的学习她真心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样下去她还怎么考好学校,还怎么让别人觉得也让韩以墨觉得自己配得上他呢?

    “哎……”无奈一声长叹,她起身仰躺到床上躺尸,躺着躺着觉得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模糊着模糊着似乎有人推搡了她一下,她不耐的翻了个身,嘟哝:“别闹我……”

    “是小墨的电话,一定要让你接。”秦爸爸说着,握着电话就放在她耳边。

    秦蕴蕴现在是困得连她爹的声音都不认识了,韩以墨……唔,似乎有点耳熟呀。

    保持着原来的睡姿,她睡眼朦胧的接过电话,恶狠狠的语气:“哪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秦蕴蕴!”那边的韩以墨咬牙切齿:“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谁扰我清梦我就咬死他!”说完还将自己的牙摩擦出恶狠狠的声音。

    “笨蛋。”听着属于她秦氏语录的话,韩以墨却是突然没了怒气,握着手机靠着墙壁弯了弯眼眸,酒窝深深似盛了上方的柔和月色:“好好睡吧,别踢被子知道吗?”

    “嗯……你好啰嗦。”

    “你敢说我啰嗦?!”却是再没有听见她说话,反倒是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声一点点传来,似乎就在耳际缠绕。韩以墨觉得无奈的同时又觉得好笑,对着那头明显已经入睡的女孩说:“晚安,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