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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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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陆见舟便早早进宫了,靳倾沁把书房仔细收拾了一番,心情似乎很好,哼着小曲走了出去,在院落看见了独自抚琴的年艌诗,似乎心情更好。

    “姐姐怎得突然有了兴致独奏?”靳倾沁撷了一朵小花,径自走了过去。

    年艌诗也是停了手上动作,看她满面春风,笑问道:“怎比得你桃花满面的,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郡主果真冰雪聪明火眼金睛,这也看出来了!”靳倾沁些微惊诧,把花别在了袖口,“倾沁确实有了心上人,可不知道姐姐还愿不愿意做这个媒?”

    上次听她说不喜欢陆见翼,年艌诗便放了一百个心,这下也没多做猜疑,以为她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所以回道:“那是必然的,只要我帮得上忙。快说说到底是哪位才子,竟然入了我家倾沁的刁眼?”

    “说出来不怕姐姐笑话,那人跟你我一样,是个女子。”靳倾沁说罢,已是不安地去折那花瓣。

    年艌诗听得,只当她是终于放下陆见舟,喜欢上另一个人,于是有些欣喜,但还是装作无法接受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你是女子,喜欢上的也是女子?”

    靳倾沁看她表情惊讶,如同第一次听到这种惊世骇俗的事件,没有一丝破绽,心里也有些喜悦了:“是的,虽然她现在有了伴侣,但是我看得出来我还有机会,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那伴侣也是女子?”年艌诗很感兴趣的样子,“怎么有点横刀夺爱的意思?”

    靳倾沁点头:“她的伴侣不喜欢她的,估计是她一厢情愿。等她伴侣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两个人自然会崩了的。”

    “真面目?”年艌诗追问道,“莫非她一直欺骗着人家?”

    “嗯,她一直女扮男装,以为这样就可以抓住她的心了,其实别人根本不喜欢女子!”靳倾沁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推理,“但是知道她也喜欢女子,我便放了心,觉着自己还有机会,虽说趁虚而入有些卑鄙,但我定然会全力以赴的!”

    “女扮男装?”年艌诗感觉自己似乎错过很重要的一环。

    靳倾沁却继续自信地说道:“是,直的就是直的,掰不弯的,我的心上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就比如说见翼...如果是个女生,姐姐也一定不会再跟她在一起吧?”

    年艌诗猜不出靳倾沁想法,只能被动地演下去:“别胡说,见翼怎么可能是女子呢?我与她夫妻这么久我还不清楚么?你可是听到什么奇怪的传言?虽然相公平日里是娘炮了些,没有男儿气概,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女子的!”

    “所以说你果真跟我们不是个圈子里的!”靳倾沁欢喜道,“姐姐放心啦,我说的那人当然不是陆见翼啦!只是希望到时候水到渠成,姐姐不要忘记答应过倾沁的,要帮忙撮合哟!”

    远在宫廷的陆见舟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用手帕擦净了,旁边的皇后道:“艌诗果真是不会照顾人的,上次就觉得你瘦,这次进宫,还感冒了,难道她被子都不给你盖?”

    陆见舟笑了下,给年厚兆的作文批了个勾:“许是有人在谈论我,艌诗患难见真情,最近是越来越贤惠了。”

    忽地一个官员走进来跪地道:“皇后千岁千千岁,上次要下官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头。”

    “可是汾浽天花那事?”皇后询问道,“说。”

    “是...”那官员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陆见舟,

    陆见舟认得那个意思,正准备告退,皇后又道:“见翼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喳!”那官员起身,禀告道,“下官确实在汾浽公主当日穿的衣服内发现了有人种痘的痕迹!”

    “哼,果真是有人有心为之,是哪件衣服?”皇后愠怒道。

    “这...”那官员遮遮掩掩,最后还是支支吾吾说了出来,“是二皇子那件娘娘亲手缝制的披风...”

    当日变天,皇后担心女儿身体,便顺手将本来要给年厚兆送去的风衣给汾浽盖上了,现在看来,那人要害的人,其实根本就是二皇子。

    而这宫中年厚兆最可能威胁到的人...

    “来人,摆架景和宫,本宫要杀金贵妃个措手不及!”

    陆见舟眼看这是要掐架的节奏啊,赶紧往后面撤,可是年厚兆硬是拉了她一把,说要去替姐姐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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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贵妃正与其他昭仪下棋,皇后来的风风火火,本来还欢声笑语的几位瞬间跪下,齐齐请安。

    “金雀儿,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竟然想害我家厚兆!”皇后疾走过去,当面甩下一巴掌,“你就这么怕我家厚兆抢了你儿子的皇位么!”

    此举影响颇大,一时间众妃嫔议论纷纷,画面太美陆见舟不敢看...

    皇上听得风声赶来的时候,一屋子已经乱作一团,分作两派互相指责,而陆见舟则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站在一边跟不断叫好的年厚兆一起围观着。

    “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拉一下?!”皇上说完,已经是自己冲了进去,结果被一个凶残的妃子指甲刮伤了脸,画面这才顿住。

    陆见舟很委屈...

    这些人打架能随便上嘛...

    顺便这里确实只有一个男人,不过是厚兆弟弟耶...

    皇上敷药的时候,也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当即就是对皇后道:“你怀疑金贵妃,可是有何证据?”

    皇后是突厥后裔,仗着背后实力,说话也很有底气:“想要害厚兆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也有可能是她人栽赃!”皇上两边都维护,“此事交由宗仁府查办,不可轻举妄动,若是真的有什么玄机,到时候朕定会依法查处。”

    “等到宗仁府来办案,这个贱人早就把该毁的都毁了!”皇后还是不依不饶,“要本宫看,现在就要把这景阳宫翻个底朝天!”

    陆见舟顿时觉得自己站错了边啊,这皇后是多没脑子,要是真是金贵妃做的,还由得到你捉才忙着销赃么...

    “放肆!朕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要忘了这里谁大!”皇上龙颜盛怒,陆见舟差点也跟着跪下了,却听他还是忌惮皇后回去告状,语气松动了些,“不过为表一视同仁,金贵妃你就准了这个不情之请吧。”

    自然是搜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陆见舟领旨退下了,跟随皇后回到坤宁宫,已是傍晚。

    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皇后却突然说道:“见翼,你怎么看?”

    不知道为什么,汾浽之事过后,皇后似乎很信任自己,什么都要询问一番,陆见舟有些无语,装傻卖呆道:“见翼愚钝,实在猜不出来。”

    “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后宫女人的争斗,你们男子再聪明也是看不出来的。”皇后感慨道,“天色也晚了,你回去吧。”

    “是!”陆见舟得令,开心地往回走,却在门口折回,看着内堂一人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艌诗?你来这里作甚?”

    年艌诗当然不是来接她下班的:“汾浽公主找我有一点事。”

    “那个小破孩能有什么事?这么晚把人叫出来懂不懂礼貌!”陆见舟不满地埋汰,丝毫忘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年艌诗无语,小心比了个“嘘”的手势,可是汾浽已经跑了出来,对她骂道:“陆见翼!你还真不怕死!竟敢说本宫的坏话,你可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

    陆见舟对年艌诗扮了个鬼脸,再单膝跪在汾浽面前道:“下官知错了,只是这天色确实已经晚了,我家夫人睡的早,您老要是真有什么话,能明天传达么?”

    “我爱跟堂姐说什么,选什么时候,你管得着吗,你管好自己先滚回去罢了!”汾浽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我还就要跟你抢老婆了,警告你,艌诗今晚跟我睡,你别动什么歪脑筋了!”

    这熊孩子...亏自己还觉得她在行宫了关了几天有了蜕变,分明就是个熊孩子改不了装大人,一点也不懂得感恩!

    陆见舟对年艌诗挥了挥手,道:“那下官就先回家了!反正你抢得了一时抢不了一世,明早也是还有的是机会能见着的!”

    年艌诗看她三步一回头,脸上也是泛滥起甜蜜满足的微笑。

    汾浽见她这样,却是有些不解地开口:“真亏你喜欢她,这叫傻人有傻福么?”

    “她很傻么?”年艌诗想着陆见舟,重复道,“或许吧...我就是喜欢她傻得可爱。”

    “今天的事情干的很漂亮,果真跟你算的一样,额娘跟金贵妃的矛盾被彻底激化了,之后金贵妃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额娘的吧!”汾浽的语气有些阴冷起来,丝毫不像出自于一个九岁稚童口中。

    “艌诗只答应做到这里,那后面会发生的事就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年艌诗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深莫测的样子。

    却激怒了汾浽:“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肯帮我?!”

    “不知道公主是哪里看出艌诗聪明的,艌诗喜欢傻子,自然也是愚笨之人。”年艌诗谦虚道,只想着快点回家,“公主若是信守诺言,艌诗现在也该回家了,相公教书到现在肯定饿了,时间早的话还可以做个夜宵。”

    “年艌诗!”汾浽很讨厌这种不被在乎的感觉,就像那人眼里根本没有自己一样,而事实也是如此,“事情不会完的,你必须帮我!不然我就把陆见翼的女子身份到处乱说!说得全天下都知道你嫁了个女子!让你丢尽颜面!”

    汾浽只感觉一阵风刮过,已经被捂住了嘴巴,待她从那个有迷迭花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就看见年艌诗满脸怒火地看着她,森森的月光下,竟然是有了一丝杀气,禁不住一阵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你现在怕了?放心,你可知这宫墙之内多少只耳朵在听,多少双眼睛在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年艌诗将她推开,教训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害得她出了一点事,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公主贵妃皇后,我捏碎你就跟踹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不要以为你还真的能威胁到我了。”

    汾浽毕竟还是个儿童,当即就被唬怕了,而且自己再了解不过这个堂姐,她绝对说到做到而不是说着玩玩:“那...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我...”

    “倒不是我不帮你,帮你有什么好处?那些人可都是你的亲爹亲娘亲弟弟,你果真不后悔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将他们害死?”年艌诗冷漠地审视她,觉得她怎么看都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时气话,什么“你要是不帮我复仇解气,我就把听到你跟陆见翼对话,知晓她是女子身份的事情说出去”。

    “我不后悔,那些都是抛弃我的人,他们必须尝到代价,我在行宫里受的苦,他们千分之一都没感受到呢,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汾浽的脸上再没了稚气,反而有皇家特有的那股冷血无情。

    行宫里受的苦,有个人可是受了两次呢...

    “年艌诗,你若是答应帮我,将来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是喜欢陆见舟么?我可以让你们以女子的身份相爱,并且为世俗所容,谁敢说一句异议,我就要他全家陪葬。这样的交换条件,你愿意与我合作么?”汾浽仰脸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一点质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