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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冰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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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官澜、龙世怀兵分两路进京,时间已过半月有余。

    转眼已至靖安二十七年。

    龙世怀谨记上官澜的叮嘱,日行不超过六十里,住店皆住逍遥王府所开的店子。

    因一路行来无事,龙世怀便想加快进程赶回京城,也许还来得及和他父皇团圆,闹闹元霄。

    接连赶了两日的路程后,人员倒没出现疲惫现象,但运送上官煜那玻璃屋的大马车在路上出了故障。于是,一众人被困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山中。

    龙世怀有些郁闷,看着一众看着他拿主意的人,他只得吩咐“就地扎营。”

    好在为了确保上官煜、武念亭、武老爷子的安全,上官澜将绝大部分保镖分派到了龙世怀这一路人马中。这些保镖都有极强的野外生存经验。

    魏缘也在这队人马中,阿大、阿二他们长期追随在她左右,野外生存能力那自然无需多说。

    很快,座座帐篷拔地而起。武念亭、上官煜的帐篷居中,武老爷子、龙世怀、一众保镖和阿大、阿二他们的帐篷在外围,形成很好的保护圈。

    莫说魏缘看武念亭的眼光很是碜人,但这一路上她却偏要粘着武念亭。

    明明看出魏缘眼中的杀气,但武念亭也偏偏愿意魏缘的亲近。再加上她们两个中间总有林珺在和稀泥,是以这一路行来,魏缘、武念亭、林珺三人虽然总是一个房间,但却是相安无事。

    今夜,她们三个又是同一座帐篷。

    用罢晚餐后,武念亭回到帐篷。便见林珺坐在窗子旁,爱不释手的持着紫玉麒麟对着月光看着。

    “珺姐姐,你在看什么?”

    一路赶路,林珺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今晚没有去用晚餐。武念亭便做了些精致的开胃口的糕点给林珺压饿。她一边问,一边将那些精致的糕点摆在条案上,又道:“快来吃,这是我亲自为你做的。他们可都没这个好口福。”

    自从亲眼见证龙世怀发生御香楼的事后,经了这许多时的自我安慰,林珺的心已经能够彻底的坦然面对龙世怀了。做为未来的皇后,她并不打算去追究龙世怀过去有多少个女人,也不打算追究龙世怀未来会有多少个女人。一如龙世怀对她的承诺,只要皇宫中没有任何女人能够超越她的权力,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多得他予她的宠爱便成。她要用他给他的权力和宠爱辅助他成为这世上最英名神武的皇帝。

    这是她自己为自己选的一条路,一条注定不会平静、不会甜蜜、不会温馨的路。但她甘之如饴。

    而且龙世怀说到做到,他说立她为太子妃的信早就飞鸽传书进京,一旦他们归京,将和武念亭他们共同举行盛大的婚礼。

    一想到当初是偷偷摸摸、孤孤零零的跟踪而来,如今却是成双结对、欢欢喜喜的把家还,这段时日,她睡觉都会笑醒。

    但她当太子妃一事,还没有和武念亭说,她决定今晚就告诉武念亭。

    思绪间,林珺有些羞涩的的坐在条案边,轻声道:“天珠,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看林珺支支吾吾且脸泛红光,武念亭好奇道:“什么事?”

    “太子哥哥他……”

    只当龙世怀给林珺脸色看了,也只当林珺此时的羞涩是委屈,武念亭道:“太子哥哥他怎么了?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又甩脸色你看了?所以你又呕病了?别怕,我去教训他,为你报仇。就算他不乐意你当他的太子妃,但起码也应该知道你这一路跟踪他来合州是放心不下他,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哪有将你的好心当驴肝肺……”

    不待武念亭语毕,林珺截话道:“他,他要我当他的太子妃。”

    没听明白,武念亭诧异的看着林珺道:“再……再说一遍?”

    轻点了武念亭的鼻子,林珺笑道:“你太子哥哥他啊,要我当他的太子妃。”

    “太子妃?!”武念亭眨着她大大的眼睛,一下、二下、三下。

    林珺被武念亭可爱的神情逗乐了,将紫玉麒麟递到武念亭面前,道:“你看。他说,这是……信物。”

    武念亭当然认识紫玉麒麟,而且这紫玉麒麟是她送予龙世怀的。不想龙世怀居然送了一只予林珺当信物,真是太好了,武念亭高兴得抱住林珺,道:“珺姐姐,恭喜你啊,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林珺一生所求得偿所愿,能不高兴异常。自从得了这个紫玉麒麟后,她事事如意,如今只把紫玉麒麟当最尊贵的宝贝,便是舍她的命也不会舍了它。

    而武念亭呢,虽然知晓这紫玉麒麟是一对,但林珺说出‘信物’一词,武念亭就坚定的认为这紫玉麒麟是龙世怀送予林珺的定情信物,另外的一只肯定在龙世怀身上。是以,她也并没有说这紫玉麒麟是她送予龙世怀的,也没有说这紫玉麒麟有一对儿的话。

    所以,在以后的数年中,林珺一直以为紫玉麒麟是月老送予她的灵物,开启她和龙世怀的姻缘。

    “珺姐姐,你好坏,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是你中媚毒那天的事。”

    武念亭中媚毒的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算算时间,武念亭不怀好意的看着林珺道:“好啊,珺姐姐,你真坏,居然瞒了我这才时间。我还一直以为你敢出现在太子哥哥面前是因为我中媚毒后你担心我所以不得已只得现了形呢。搞半天是太子哥哥向你求婚了啊。”

    虽然那天她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虽然她亲眼见识了龙世怀进了御香楼,虽然她没有当龙世怀的第一个女人,但这长时间的洗礼,她觉得自己整个已是化茧成蝶了。如今听着武念亭的调侃,林珺羞涩的低下了头。

    看林珺满脸洋溢着浓浓的幸福和娇羞,武念亭伸出手,去挠林珺的痒痒。一边道着“看你还瞒着我,看你还瞒着我”的话。惹得林珺急急的躲闪,直道着‘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的话。

    二人正笑闹间,一阵很是幽深的埙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武念亭和林珺停止了打闹,侧耳倾听。半晌,武念亭道:“珺姐姐,你今夜都没去用餐,太子哥哥这是想你了吧。”

    闻言,林珺羞赧得捂了脸,接着又伸手来揪武念亭的脸颊,道:“死丫头,连我也打趣了哈。”

    “自从发生那个千面郎君的事后,我和太子哥哥一直就没有好生聊天过。我还以为太子哥哥和我生疏了呢,搞半天是太子哥哥追美人去了。”语毕,武念亭瞅准机会揪了揪林珺的脸,又道:“行了,我得去看看,笑笑他的好。谁叫他原来总是笑话我出糗来着。”

    “天珠,别。”

    武念亭长得人高腿长的,林珺哪有她的动作快。说话间,武念亭已是挑了帐篷的帘子往埙声传来的方向跑去。而林珺呢,端于要出嫁的女儿心态,觉得在婚前还是尽量和龙世怀保持着不要见面的状态好。看着武念亭远去的背影,林珺咬着唇跺了跺脚,道了声‘死丫头’。

    再说武念亭,寻着埙声,寻至一野湖,皎皎月光下,幽幽野湖边,坐着的不是龙世怀是谁?

    他正单腿屈膝坐在湖边突兀而出的一块石头上,手持着埙,望着月,尽情的吹奏着。

    埙音本就幽深、浓厚,又在这样的夜,声音中透出的是浓浓的哀伤、凄婉。

    本打着取笑龙世怀的心,如今见了这副情形,武念亭一时间倒不知该上前还是不该上前了。她只知道,太子哥哥现在肯定有心事且很伤心。

    是什么惹得太子哥哥伤心了呢?

    听这首曲子,是《阳关三叠》。

    她清楚的知道,当年孝慈皇后就是凭借着一曲《阳关三叠》之舞,征服了前南澹国所有的人,从而让前南澹国心甘情愿的献出绝世珍宝紫玉琵琶。后来孝慈皇后更是凭《阳关三叠》之舞艳压群芳,力败前南澹国来东傲挑衅的所有歌手、舞者。

    太子哥哥如今吹奏这曲《阳关三叠》,是想起母后了吧。他都要大婚了,如今最想要的应该是来自于母后的祝福吧。

    可母后呢,也不知太子哥哥知不知道其实母后还活着,也不知太子哥哥心中还有没有觉得他的命是建立在母后的性命之上的……

    念及此,武念亭的心酸了酸:得让太子哥哥高兴起来才是。

    她侧着头想了想,想起二郎山和龙世怀相逢时,她将龙世怀砸到水中去的一幕幕。

    然后她的眼睛眨了眨,决定逗龙世怀开心。

    虽然已进正月,但野湖中的冰并未完全融化,特别是到了深夜,山间气温极低。这片野湖又结了层厚厚的冰。

    武念亭不再犹豫,直接将身上披着的大氅解下抛开,然后跳到身前的野湖中。厚厚的冰果然承载住了她的重量。她一个滑步,借着冰的滑力,便那般滑到了龙世怀的眼前。

    因了武念亭的举动,本一直抬头望月吹埙的龙世怀有半刻的停顿。呆呆的看着武念亭。而武念亭呢,则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龙世怀继续。

    望着猛然飘进眼前的精灵,望着她额间那朵梅花痣,龙世怀身不由已的由了她,将埙又重新放在嘴边,《阳关三叠》的曲调再度吹响。

    武念亭一边舞着,一边轻启歌喉唱道:“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商参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圆月,冰之舞,飘飞的雪衣,若月下的精灵。龙世怀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吹着埙,来到武念亭身边。

    武念亭继续在冰上滑动着脚步,围着龙世怀转动。同时舒展身姿,将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舞蹈尽量展现在龙世怀眼前。仍旧唱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魏缘也是被龙世怀的埙声引过来的,她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武念亭围着龙世怀尽情起舞的一幕。

    一袭明黄衣物的龙世怀,一袭白衣的武念亭,一刚一柔,一阴一阳,迎着月光,就像两只在冰上翩翩起舞的蝴蝶。漫天的埙曲似天女撒花般将武念亭团团围住。而武念亭的舞姿不下那飘飞的埙曲,一时似风舞花瓣,一时似流风回雪,一滑、一腾、一挪间,妩媚尽展。最是那倾腰一笑,倾城倾国。

    魏缘不得不承认,便是她这个女人看到这一幕,心都被撞得砰砰的跳,更何况龙世怀这么一个男人。同时,她不得不承认,露出梅花痣的武念亭确实是绝色的,一个绝色的美人。

    看着龙世怀痴痴盯着武念亭的目光,魏缘轻叹道:“冤孽啊冤孽。”

    《阳关三叠》吹毕、唱毕、舞毕,龙世怀和武念亭两两相望。

    半晌,武念亭伸手至龙世怀脸颊上,摸了摸,道:“太子哥哥,是不是想母后了?别难过,你看,我不是来了吗?有我陪在你身边。有我为你跳母后的舞。有我代表着母后来为你送祝福。别伤心了,好不好。”

    “天珠。”龙世怀有些感动的抱武念亭入怀,轻声喃喃道:“谢谢你,谢谢你。”

    “我不是你妹子嘛,应该的。”

    “是,你是我的妹子,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妹子。”

    武念亭却是一把推开龙世怀,笑道:“太子哥哥很坏哦。”

    龙世怀很是不明白的看着月色下笑得狡黠的武念亭。

    “我道这段时日太子哥哥为何冷落予我。搞半天是向珺姐姐求婚且讨好珺姐姐去了。你这可是见色轻妹哈。”语毕,也不管龙世怀脸上突然袭来的尴尬之色,武念亭坐在龙世怀方才坐的石头上,拍了拍旁边,道:“坐下,如何追上珺姐姐的,如实向我招来。”

    是啊,他这段时日确实有些故意和小妮子保持距离,无非是想使得自己内心平静。如今见小妮子巧笑靓兮的坐在他面前,他心中居然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他曾经说过,他最爱的人必不能当他的皇后,他最爱的人必不会让她进宫,如今不过一语成谶。

    龙世怀解了身上的大氅替武念亭披好,坐到她身边,笑道:“你想让我交待什么呢?”

    “你是如何改变主意的?不会是可怜珺姐姐吧?那样对珺姐姐会不公平的。”

    “那你希望我说爱她吗?天珠,那不现实。但是你放心,我承诺过你珺姐姐,后宫之中,她的权力将无人能及,她的宠爱也将无人能及。”

    感情这事应该是一朝一夕慢慢培养出来的吧,就像她和她师傅,相处了这么些年才有了这浓厚的感情。而太子哥哥和珺姐姐只是刚刚开始,只要有机会,她相信他们两个的感情也会有相当深的那一天。

    念及此,武念亭伸手搂着龙世怀的胳膊,将头靠在他怀中,道:“够了,这就足够了。有了这承诺,珺姐姐一定会非常的幸福,因为她的要求不多,一点也不多。她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

    轻弹了弹武念亭的额头,龙世怀不想再谈论林珺的事,笑嘻嘻的转了话题,道:“你是怎么认出那个人是假阿澜的?还捅了他一刀。”

    “开始我也没有认出来。只是一句无心问‘方平醉了没’,他回答‘方平醉了’,就这一句我就知道有问题。因为方平根本不可能喝醉,方平是千杯不醉的。后来我担心这个人会伤害煜儿,便要出玻璃屋,煜儿也聪明的闻出不一样的味道,知道这个大哥是假的。就给了一朵药兰我暂时避避这人身上的糜粉之味。”

    武念亭的鼻子也特别的灵,在恍惚觉得不对的情形下,当然也便闻出不一样的味道。接着她道:“出了玻璃屋后,我已感觉头有些晕。正好下雪了,我便长吸一口,以冷气冲抵有些眩晕的脑袋。如果是真的师傅,他是必不让我淋雪的。可假的师傅就不一样了,不但不阻止我而且还大有在雪中漫步寻浪漫似的,居然还想占我的便宜。”

    果然,果然,这么些年的相伴,她和好兄弟已达到了身心合一的境界了。便是他看到那个被他劈晕的假上官澜,他都有些心惊,心惊是不是劈错了。其实,当初劈晕那个假上官澜,很多成分并不是那个上官澜是假的,而是那个上官澜的举止。也不知怎么的,龙世怀便使足了十成的力气,差点将那假上官澜劈得脑门开花。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

    “太子哥哥。上次看你和那些雪衣杀手厮杀的时候,见你袖子中似乎飞出蝴蝶来。是什么东西啊,给我瞧瞧。”

    “是七星飞蝶。”

    “七星飞蝶?”

    龙世怀一垂手,七星飞蝶脱袖而出。紧接着,一把宽厚的匕首出现在掌心。

    武念亭好奇的凑上前来。龙世怀拉起她的手,在匕首末端轻轻一摁,匕首迅速展开,开始在龙世怀手心转圈圈,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接着,龙世怀轻抬手将莲花掷向远方,那莲花便在空中四散开来,像七只漂亮的蝴蝶飞在夜空中。在空中几个回旋后,附近的一些枯树枝皆被它削落不少。不一时,它们便一一回到了龙世怀手中。‘咔咔’几声后,又幻化成一把宽厚的匕首躺在了龙世怀手心。

    “这是我在皇家兵器库中找到的,不到危难时刻我也不会用它。”

    “为什么?”

    “因为,它一旦现世,杀戮致极,不见血不收。”

    这么厉害啊。武念亭将它抓了过来,喜爱的摆弄着它。然后想学龙世怀的样子将它飞出去,奈何它就是不听话。

    “这东西见血之后是认主的。如今它只认我当它的主人。当然,驱使它飞出去、飞回来的是内力,你没内力哪能驱使它。它在你手中就是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匕首而已。还不如你那把冰月匕首呢。”

    微嘟着嘴,武念亭道:“我又没打算要。你说这么多的难处做什么。真是小气。”

    再度轻弹了弹武念亭的额头,龙世怀笑道:“小气,我什么时候小气过。此番回京后,我带你进皇家兵器库逛一圈,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我才不要,我有暴雨梨花针。”

    “不要就不要。”龙世怀又弹了弹她的额头。

    可是,等龙世怀的手落下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接着,他蹩眉。

    “太子哥哥,怎么了?”

    “好像不对劲。”

    “啊?”

    “照说,小半个时辰巡夜一次,你看,这长时间了,怎么没见有人巡夜到这野湖边?”语毕,龙世怀起身,急忙想拽了武念亭归营地。

    “太子哥哥,不必担心。”一迳说话,一迳出现在龙世怀、武念亭二人面前的是魏缘。月光下,她满脸含笑的缓缓而至,道:“方才碰到巡夜的。我担心他打扰了你们二人,是以让他下去了。”

    “缘儿。”

    “缘缘。”

    从初始的讨厌武念亭予她的‘缘缘’这个称呼,到现在接受这个称呼,魏缘都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但,她还是决定将她的事沿着既定方案做到底。

    说话间,魏缘已是来到龙世怀面前,带着颇是羡慕嫉妒的语气道:“太子哥哥老是抱着天珠,我不依。我也要太子哥哥抱一抱。”

    这个小丫头是吃醋了吗?龙世怀好笑又好气间,向魏缘展开怀抱,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