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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区军区。
后方是千蓬山，守卫森严，这儿是最安全的地带，但越那种与日俱增的恐慌感却始终围绕着所有人，人心惶惶，进出军区的人越来越多，前几日，就是凌博也来了。
“总统，首长，五区沦陷，虫族肆虐，上十万人被虫族残杀致死！”有人来报。
莫大的悲痛在接连出事的现在，不会显得稀松平常，只会更让人悲恸。
凌博心头再添一块巨石，无处释放的情绪让他怒而拍桌，“又是沦陷！”
“联邦十四区，你告诉我，有哪个区是完好的！”
日日都是这种消息，要知道，死亡人数，从来不是数字，而是人！
十万人！
他身为一国总统，难辞其咎。
蒋庭的情绪比凌博好不了多少，红着眼，忍痛回答，“联邦十四区，五区、七区、后六区彻底沦陷；前四区、六区、八区部分沦陷。总计伤亡人数，八十万。”
风雨摧残，大厦将倾。
“传输员呢，找！全国找，找不到就降低标准！”
“军事部研究出的新型武器呢，用上！”
“联科院呢，这么久了，病因还是没找到？！我联邦养的莫不是一群废物！”凌博怒吼。
尉泰坐在一旁，低低叹了口气，“总统，您冷静点。”
“我如何冷静。”凌博银发乱颤，手指都在抖，眼角有一抹晶莹的光闪过，悲恸不已，“再这样下去，联邦要亡。”
尉泰别过头，不忍再看。
*
所有人心底的不良预测正慢慢实现，时光走的缓慢，联邦却被摧残的极快。
此后不久，八区六区相继沦陷，整个联邦十四区，算起来，只有前四区是相对完好的。不过，也已经是风雨飘摇，危在旦夕。
“报，星际联盟撤出大部分兵力。”
“报，四区危急，请求支援。”
“报，后四区已被虫族占领，军队暂时退居四区。”
···
会议桌前，凌博无力的摆摆手，“已被占领的所有区暂时放弃，护送民众返回到前四···不，前三区。”
为今之计，集中兵力，才是上策。
有人下去办了。
会议室气氛低迷，陆政国坐着，劝说的力气都没了，只摇摇头。
·
天光映雪，银白的大型星舰仿佛与天色融为一体，南姝来到星舰主室前，被守卫拦住。
“我找陆少将。”南姝道。
“陆少将正在议事，您请稍等。”
南姝点头，守在门外。
等了大概两刻钟，主室的门打开，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许多军官，面色沉凝，很不好看，见到门边的南姝，勉强扯出一抹笑，算是打过招呼。
南姝颔首回应，走进主室。
主室空了，银白色桌椅纤尘不染，陆暄坐在首座，修长的手指不住轻点，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
抬头，陆暄见到南姝，站起来，“在想虫族。”
虫族精神攻击的威力与日俱增，且病因未明，一切都很苦恼。
南姝也愁这件事，不过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抽出一把椅子坐下，仰面看他，“让我参军上战场吧。”
陆暄罕见的没有直接反驳，长腿一迈，坐在她身边，“为什么？”
营救医疗部一样能救人。
“想和你并肩作战。”
陆暄无奈，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却被南姝抢了话，“我想过了，救人杀敌都一样。从病变开始，一直到现在，我救了无数的人，一直都没有查到病因，现在联邦风雨飘摇，我想试试在战场上能否找到虫族实力增加的原因。”
这个理由陆暄没法拒绝，但他心有顾忌。
“陆暄，其实都一样。”南姝站起来，“打不过虫族，我们一样会死。”
联邦民众也会死，不管他们上不上战场。
“···好。”
陆暄最终还是答应了。
谈话过后，莫寒山守卫军多了一名军人，南姝。
等到夜里敌袭的时候，南姝换了一身草绿色军装，秀美的眉眼清寒，腰肢纤细挺直如松。
嘈杂声响起，南姝冲进战场，军用匕首握在手中，双锋刃，刃上附着一丝虚无缥渺的灵力，手腕翻转间，虫翅兽倒地。
没有之前威力巨大灵刃，但比虫族皮肉还强迫的体魄，比虫族双翼还快的身形，即使不用灵力，南姝依旧是碾压般的存在。
黑影犹如鬼魅窜动，南姝化身修罗索命，那一声浓郁的血腥气，就是让虫族也下意识的退却。
月上中天，就在战争越发激烈之时，虫族接连仰头，绿色的触角在冰月下泛着光，血盆大口张开，“呲——”
熟悉的精神攻击，所过之处，一片惨叫。
南姝指尖一挑，匕首反向别在腕间，精神攻击穿耳而过，军服翻飞，于她而言像是刮了一阵风，毫发无损。
南姝抿唇，若不是耳边接连响起的惨叫，她都要以为这精神攻击形同虚无。
四周枯枝摇晃，南姝站在战场中央，恍惚想起来，上次在流星体上，最开始的时候，虫族的精神攻击对她来说也是不起分毫作用。
直到后来，从地底窜出上百只虫翅兽，巨大的地波从地底爆出，自己和陆暄都受了重伤。
而如今，自己成了筑基修士，精神攻击形同虚无。
气波、地底。
强弱，修为。
灵力，病因。
南姝指尖轻颤，脑中一瞬间掠过许多东西。
···
天光大亮，虫族撤退。
南姝心底揣着事，直接回了房间。
虫族与日俱增的攻击，地波释放出的能量，病变扩大···
南姝想了半天，捶了下头，明明觉得答案近在咫尺，偏偏就是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百般纠结之下，南姝忽然想到贺临，吸了口气，调出智脑。
“南姝？”贺临靠在大椅上，揉着太阳穴。
“贺院长，病因研究有什么进展？”
“进展倒是有一点。”贺临坐直了，“上次你说要我们侧重于研究空气，空气倒是无异样，但是我们在研究时，捕捉到了一种独特的痕迹，这种痕迹之前并未有过发现，目前站在研究阶段。”
“痕迹？”南姝听得一头雾水。
“简言之，雷击树木，火烧皮肤，都会留下痕迹，这种痕迹并不相同，空气也不例外，如今出现一种特殊的痕迹，必然意味着空气中曾经出现过一种新物质。”
新物质才能留下新痕迹。
“我们怀疑，病因可能和这个新物质有关。”
“新物质···”南姝呢喃，极其自然的想到了灵力。
灵力，若按照星际科学来说，也是一种物质。
会在空气中留下新痕迹的会是什么物质？
什么物质又能导致大规模病变，亦或者···能够增加的精神攻击的威力。
心思百转，南姝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堵大门，门内，就是自己想知道的答案。